警車到警察局門前,稍稍停了一會,坐在駕駛室裏的一個警察接了個電話,接著扭頭對司機道:“廖局吩咐,不進警局了,直接去看守所。”
“去看守所?”司機似乎有些不明白,“邢科,玩什麼把戲?不審審就弄那去,不合原則吧?”
“別問了,一切有廖局呢,執行命令吧!”那個被稱作邢科的道。
警車掉了個頭,穿過市區,駛向了城東郊區的看守所。
厚厚的鐵門,高高的圍牆,密如蛛網的鐵絲,還有崗樓上荷槍實彈的哨兵,這裏就是看守所了。
我被四個警察押著,交給了看守所的武警。武警押著我繼續往裏走,我靈敏的耳朵刻意地去聽那個叫邢科的跟搞交接的武警說話。邢科的聲音很輕,但還是讓我聽了個明白:“給這小子找個大號房間,犯人要凶點的。這是廖局的意思,明白嗎?”
“嗬嗬,這他娘的能不明白嗎?”交接武警笑得十分曖昧。
我當了五年的偵察兵,耳聰目明,早把這一切聽在耳裏。大號的又怎樣?大號的能咬我鳥?我心裏冷笑。
這該算得上是特大號的牢房了,足有一間教室大小,裏麵或蹲或站的,擁擠了二三十個虎視眈眈的家夥。武警將我推進牢房,對那些虎視眈眈的老犯人道:“這是新來的,手銬都還沒解,你們不許欺負他!你們誰要敢打新犯人,讓他吃大便喝小尿,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
我靠!這他娘的哪裏是警告老犯人?這簡直就是提醒,是教唆!難怪那群老犯人原本就惡狠狠的眼光,會變得更加凶狠了。
我曾經聽一從局子裏出來的家夥說起過老犯人收拾新犯人的手段,那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但我是蕭克,哥們怕個鳥!我見一大群家夥都拿不懷好意的眼光看我,心裏冷笑:看你娘個鳥!待會兒讓你這些該死的犯人一個個知道蕭某人的厲害!順便好讓那該死的甩手局長失望失望!
武警關了鐵門,甩著正步走了。我站在門前,背靠著鐵門,提防著那些老犯人。那些老犯人漸漸朝我圍了過去,一個個摩拳擦掌地,都想在我這個新犯人身上找樂子。他們進來時,一定都被更老的犯人收拾過,要不在我這個新犯人身上找點回扣,豈不虧得慌?
都不說話。牢房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窒息憋悶。
我見老犯人們朝我挨過來,齊都拿惡狠狠的目光看著我,像要吃掉我似的,哪裏肯示弱,也拿威風凜凜的目光和那些家夥對視。
這樣才過得不到一兩分鍾,那些家夥似乎就受不了了,有兩個年輕一點的犯人發一聲喊,瘋子一般就撲了上來,一個來抓我的脖子,一個來抱我的腿。
我一看這樣子,不由得樂了:我靠,這麼原始的方法,虧你倆老犯人也用得上!樂歸樂,我的手腳倒不能慢。我的手肘一曲,向上一抬,再往前一送,不但化解了抓脖子的犯人的狠狠一抓,而且還將肘子鎖在了那犯人的脖子上,反身間,早已將他摁在了牆上。雖然雙手被銬,行動卻絲毫不受影響。與此同時,另一個家夥已然躬身來抱我的大腿,笨手笨腳的,像一頭拱地的豬。我老實不客氣地一抬腿,飛起一腳踢在了那家夥的肩膀上,踢得他往後一仰,噔噔噔地後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後麵的犯人身上。
“好漢饒命!”被摁在牆上的犯人開始哀求,因為他的呼吸好像有些不暢了。
我哪想要這家夥的命?雙手一用力,將那家夥扭過身來,用勁向前一推,將他猛地推向了眾犯人。那家夥擋不得我力大,向前踉蹌著衝了好幾步,直撞得前麵的犯人人仰馬翻。
被撞的幾十號犯人可生氣了,他們合兩人之力,弄我這樣一個上了手銬的人都沒弄倒,還他娘的有啥麵子?這些家夥發一聲吼,齊朝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