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在大家拍手稱快,忙著打落水狗的時候,以閃電般的速度離開了現場,忙著上班去了。
我怕被人們圍著問這問那,更怕被那學生妹纏上,半天脫不了身,耽誤了上班不算,要是被徐婷看見再吃半斤幹醋,豈不又要讓她莫名奇妙地煩惱?
其實,最關鍵的原因,是我害怕見到警察。被什麼人纏上都用不著害怕,大不了一走了之,但被警察纏上可不是鬧著玩的,我算是怕了穿黑製服的。
上半夜,我和小文留在值班室,其他幾個同事都去睡覺。我們一邊看著顯示屏,一邊閑聊。
我初進公司,對安保工作還不是很熟悉,就向小文請教一些諸如抓到過小偷沒有,有大盜半夜盜竊沒有,抓賊的時候下手重了傷了賊會不會受處分這樣的問題。小文是有問必答,以解惑為樂。小文則對我的斷腕功夫感興趣,纏著要學。我倒是很樂意教,但這功夫說說簡單,但要想練成可就難了,一是練習速度,一是練習腕力,這可都得好幾年甚至十多年的勤學苦練才能成。小文也不在意馬上就要學成,得了要領,樂得嘴角開花,嘴裏就師傅長師傅短地叫上了。我一再反對他這樣叫,可這家夥就是不肯改嘴。
交班的時候,科長老苟和其他幾個同事聽小文叫我師傅,又來恭喜一番,硬要我請客,意思意思一下。我想到自己能進公司多虧了老苟的慧眼抬舉,不好駁回,於是答應第二天的早點我請了。
下班後,我急忙給徐婷打電話說明情況,得到徐婷允許後,才和大家一起進了一家包子鋪,簡簡單單地請了一回客。同事們都是從偏遠的農村出來的,吃什麼其實並不在意,關鍵是增進一下相互之間的感情。日後在工作中,相互幫襯的時候多,特別是我們這種職業,運氣好,也許一輩子碰不上歹徒,運氣不好,恐怕明晚就得跟劫匪玩命。打鬥中能有同事的支援,那可比穿防彈衣都強。我的功夫大家都掂量得很清楚,他們一邊是真心佩服,一邊其實也不乏拉攏的意思。
我也覺得既然大家走到了一起,就是一種緣分,既然是緣分,那就應該好好珍惜。
吃了早餐,大家都忙著回家休息,說笑著就分了手。
我回去的時候,徐婷正翹首等待。
“回來了?快來,把濤濤看住,我得上辦事處去了!”一見我進門,徐婷便急火火地道。
濤濤正忙著收拾他那些玩具,頭都沒抬一下。
“濤濤,和爸爸玩啊,媽媽去上班!”徐婷親了親濤濤,就要往外走。
我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道:“還有我呢?”
徐婷嗔笑道:“羅嗦!”
我嘿嘿憨笑道:“那就麻煩你羅嗦那麼一小會兒!”
徐婷於是上來在我臉上吻了吻,輕聲道:“警醒點,別叫小家夥跑出去了!”
我笑道:“放心吧,跑不了!”
徐婷出了門,我對濤濤道:“濤濤,爸爸要睡一會兒覺,你能不能在爸爸睡覺後給爸爸造一座,哦不,造兩座最漂亮的房子?”
濤濤丟下玩具,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點頭道:“能,能!爸爸,我,造好後,就叫你,起床,來驗收,好不好?”
“恩,不好!”我笑著搖頭,“你造好後,應該像哨兵一樣看好房子,等爸爸醒來再驗收,知道嗎?”
“知,道,了!”濤濤笑著道。
我滿意地笑了。用積木造兩座漂亮的房子,得花小家夥好一陣子工夫,我可以安心地睡一會兒了。
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但這種深度睡眠沒多久,一陣敲門聲就把我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濤濤正站在床前來拉我:“爸爸,有人,敲門!”
我笑罵道:“小家夥,你咋不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