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展如期舉行。
尚雯作為公司總裁親自坐鎮總部大樓指揮,齊助理則作為總裁助理具體負責展期的人員接待,我和姓周的負責安全保衛,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隨著尚氏鑽展的拉開,尚氏股票總算穩定在了以往的正常水平,眼看著公司的日常生活又將步入正軌,尚雯的臉上漸漸露出了微笑。但她的眉眼之間,還是難免夾帶著對展會安全的隱憂。
第一天,風平浪靜。
第二天,浪靜風平。
尚雯有些沉不住氣了。晚上展覽一過,她便將我叫到她的辦公室,不安地問:“夏大哥,怎麼回事啊?怎麼還沒動靜?”
我知道她這是典型的沉不住氣,笑著道:“小雯,沒動靜不是最好嗎?省得我們冒風險啊!”
尚雯白了我一眼嗔道:“還這樣說!你明知道人家擔心的是什麼!”
“嗬嗬,別著急!”我依然笑道,“不就是想徹底解決問題嗎?不用急,他們比我們更急著想徹底解決問題!我們現在的情況如此穩定,我們急什麼呢?釣魚嘛,釣的就是耐心啊!何況是釣大魚呢?你說是不是?”
“你當然不急!你是在地穴走將近一個月,茹毛飲血二十多天都不急的人,我能和你比麼?”尚雯嘟著嘴,樣子調皮可愛,雖然像是擁有數十億家財的千金大小姐,但卻不像擁有如此家財和權力的執行總裁。
“小雯,根據我的判斷,明晚,最後一晚,絕對會有很大的動靜的,你就耐心地等一等吧!再說,就算真沒動靜,那不是很好嗎?”我安慰著尚雯。這段時間我們都很累,像這樣的交談很少。我一會兒還得巡視去,尚雯也得和齊助理碰頭。
小文和另一個保安守衛著金庫門。金庫重地,等閑人上不了這裏來,也進那門不去。我要不是因為押送鑽石,那也是一輩子也別想走進去的。我相信這個庫房的安全係數,但也做到了十二分的小心。
保衛科值夜班的兄弟還精神抖擻地巡邏著,監控室裏的弟兄也精神健旺。這是好現象,幾天長住大樓裏,最怕的就是把弟兄們憋瘋,現在看來,一切都還好。沒有值班的兄弟都擠在值班室那僅有的幾張床上眯覺,一個個睡得正香。真得感謝這一幫兄弟的鼎力相助啊,在條件如此艱苦的環境下,他們沒一個有怨言。這事過去,我一定得好好請他們搓一頓,好歹我現在發財了,吃一頓生猛海鮮,那是怎麼也吃不窮我的,哈哈!
最後一天來臨了!
但整個白天依然風平浪靜!
越是這樣,我的神經繃得越緊,心理承受的壓力越大。真希望最後的風暴馬上來臨,卷走一切的緊張、興奮、渴望以及莫名其妙的恐懼!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九點半,觀看熄燈之後明珠的光華的人們像潮水一樣湧進展廳,在這些人當中,我看見了數十個熟悉的麵孔,他們是警局的便衣。我也看見了另外十來個熟悉的麵孔,他們是開展以來天天來訪的顧客。
他們和其他顧客一樣,興致勃勃地看展出,相當內行地品鑽石,原本沒什麼特別。但今晚他們卻引起了我的注意!
原因很簡單,他們今晚進來時,神情間不再像前兩天一樣自然灑脫,而是略帶點緊張與興奮,東張西望之下,仿佛找尋著什麼。
什麼顧客能夠這麼有興趣,三天的展出都不誤?這應該不言而喻了!
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斷,但不敢貿然下結論。為了證實,我朝一個臉上有一顆黑痣的人走了過去。
這人神情較其他幾個更緊張,更興奮一點,我估計這人好對付一些。
“先生,你的皮包掉了!”我碰了一下黑痣,將一我自己的空皮包遞給他。我碰的地方,是他腰間鼓鼓的地方。
觸手硬硬的,奶奶!這可是真家夥!
“什麼皮包掉了?這不是我的!”黑痣被碰了一下,下意識地捂住硬家夥,朝我瞪眼表達著強烈的不滿。
“不是你的?”我裝著愕然,“我分明看見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呀!”
“是我的!”混在顧客中的鮑科長擠了出來,一把接過皮包,連聲道謝道:“兄弟,真是謝謝啊!我正著急呢,以為這麼多人,肯定找不到了呢!”
這鮑科長還真他娘的能見機行事!
“哦!嗬嗬!看我,什麼眼神這是!”我打著哈哈,將皮包遞給鮑科長,一邊向黑痣道歉,“兄弟,真是對不起,對不起!”
“什麼眼神!切!”黑痣不滿地走開了。
我見我和鮑科長身邊圍著的全是便衣,連忙底聲道:“注意到了他們了嗎?一共十個,腰間鼓著的是家夥。”
“明白!我們已經注意他們三天了!放心吧,跑不了他們!”鮑科長輕輕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