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動了汽車,我並不立即走人,而是摸出手機,撥通了尚雯的電話。
“夏大哥,是你嗎?有消息了嗎?”尚雯的聲音很急迫,仿佛她一直在等待。
“消息有三個,全在我的預料中,你想先知道哪個?”我笑著道。
“哪個我都想知道啊!你快說吧!”
“第一,姓周的交代,尚氏三次被劫,全拜同一犯罪團夥所賜,當然,也就是拜同一後台老板所賜。”我輕鬆地說,不想把氣氛弄的跟彙報工作似的。
“那第二第三呢?”尚雯追問道。
“第二,尚氏上次被劫的珠寶下落已經查明,可望追回。第三,後台已經查明,但警方暫時不願透露詳情,不過這個不用他們說,你說是嗎?”我笑問道。
“他們會得到製裁嗎?”尚雯關心的是什麼,我心裏有數。
“嗬嗬,放心吧!”我說,我想起了肖記者,嘴角不由自主地浮上了一抹笑意,“就算法律不給他們懲罰,道義也會給他們懲罰的!”
“夏大哥,聽你口氣,好像警察不肯動他們似的,是不是哦?”尚雯有些擔憂。
“現在還說不定。不過今天下午警局就有個新聞發布會,到時看看電視也許就能聞出點動靜來。”
“那不是還要等嗎?”尚雯感覺很失望似的。
“等一等吧,心急吃不得熱稀飯。”我勸道。
“你現在在哪裏?我安排好了工作,想出去散散心,我們一起去吧,開車回來接我。”尚雯聲音顯得很疲累,確實需要散散心,休息一下。
“去哪裏?”我問,一想到出去散心,我就感覺特別興奮,某些部位就自然振作了起來。
“郊區吧,或者農家樂,都可以,總之離城市遠一點就行。”尚雯懶懶地道。
“去銅鑼灣,那個漁村,怎麼樣?”我想起了那個見證過我們生死的地方,不由得想讓它再次見證點什麼。
“好吧,就銅鑼灣!”
我掛了電話,心裏美滋滋的。眼前不由自主地閃現出昨晚那旖旎的一幕:我吻過尚吻的胸脯,滑向她的小腹,滑向她茂密的叢林深處……
我正沉醉在漫無邊際的美夢中,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我戴上耳麥,喂了一聲道:“誰呀?”
“姓夏的!給老子聽好了!”耳麥裏傳來一個男人獰笑的聲音。
“你是誰?”我吃了一驚,誰他娘青天白日和我開這種玩笑?
“姓夏的,你他娘連老子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男人憤憤地道。這聲音確實在哪裏聽過,但我一時卻想不起來。
“你到底是誰?找我幹啥?”我有些不耐煩起來。
“找你幹啥?嘿嘿,想讓你聽一聽一個人的聲音!”男人獰笑著,似乎正將電話對準另一個人,接著我便聽到了一聲尖叫:“啊——媽媽——爸爸——”
“濤濤!”我驚出了一身冷汗。濤濤的聲音我當然能聽得出來!盡管他由於驚恐,聲音變得又尖又嘶,但他那脆生生的童音無論怎樣都變不了!
“哈哈!姓夏的,還聽得出這是誰啊?”男人狂笑著,接著又惡狠狠地道,“姓夏的,你兒子現在在老子手上,要死要活,全憑老子高興!剛才那一下子,隻是將匕首淺淺地紮進了他的小屁股墩而已!哈哈!”
“你是誰?為什麼綁架他?”我憤怒地道,“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幹嗎綁架我的兒子?”
“嗬嗬!無冤無仇?老子和你冤仇可大了!”男人恨恨地道,“姓夏的,老子和尚家的事,你他娘的憑什麼進來橫插一腳?啊?”
“你是杜瀧?”我驚叫了起來。
一想起杜瀧,我便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難怪這聲音聽上去那麼熟悉,原來是這小子!
“正是你杜大爺!哈哈哈哈!”杜瀧獰笑著。
“杜瀧,我也就擋了你幾次而已,你犯得著走這步棋麼?”我靜下心來,語氣委婉了些。
越是艱險的時候,就越要鎮定,這是當偵察兵必須具備的心理素質。
“我犯得著?老子還有選擇嗎?啊?”杜瀧激怒地道,“老子現在有家不能回,有車不能坐,有仇不能報,老子難道不可以走這步嗎?啊?”
“杜瀧,你為什麼有家不能回?”我有些莫名其妙。
“全都是拜你所賜!”杜瀧狂怒道,“你多次擋我好事,不讓我接近尚雯!這他娘的都算了,可你不該設計來害我!”
“我設計來害你?”我驚愕地道,“我設什麼計害你了?”
“什麼計?你他娘的還裝?老子叫你裝!裝!”聽得出,杜瀧幾近瘋狂,精神狀態已經接近崩潰。他像似在狠狠地抽打什麼,又像是在狠狠地刺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