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進入樓道,門外便已扯開一抹閃亮的刺眼的光芒,接著傳來厚重的雷聲。
不一會兒,淋淋淅淅的雨水瑟瑟而下。
顏雨抖了抖胳膊,笑道:“真巧。”
顏煙也跟著笑,拿出鑰匙開門。
回到家。意料之中的兵荒馬亂。
顏煙和顏雨對望一眼,相顧無語。
他家兩位家長真特麼的神跡有木,連做飯都做的這麼狼煙四起的成年人現在恐怕比熊貓都稀有。
瞧瞧這地板,髒的多幹淨。
瞧瞧這沙發,亂的多和諧。
再瞧瞧這兩個娃子的臉,淩亂的多淡定。
“老顏。你們打架了?”顏雨忍無可忍地吼道,卸下書包和手中的蛋糕,扔到亂的不成樣的茶幾上,單手揉著太陽穴,單手換拖鞋。
顏煙學著顏雨的樣子扔掉手裏的資料,換鞋,並且中肯的點頭。
顏雨這話問的真有水平。
從小到大這種場景不知遇到過多少次,每次都問“是不是來小偷了”也有些過時了。
瞧瞧這句子,問得多文藝。
“哎?小雨小煙,你們回來了啊?”
她家老娘默默的從廚房裏伸出個腦袋,滿臉的興奮。
“我和你爹地在給你們煮飯額。等等啊。馬上就好。”
說完,立馬又拉上門,從廚房裏傳出叮叮咚咚的聲音。
顏煙默默的囧了。
“做飯?”顏雨忍不住嗤笑,轉身問顏煙,“你看得出來麼?”
顏煙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再給我一雙2.0的眼睛我都看不出來。”
“撲哧——”
顏雨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冷笑話講得真有水平。
“嘩……我說,你兩磨嘰夠了麼?還不來幫忙?”
他家廚房搖搖欲墜的推拉門被他家老爹粗魯的打開,伸出個頭充他們虎臉道。
顏煙忍不住撇了下嘴。
“老顏,你特麼的給我過來,讓孩子休息懂不懂?他們都忙了一天了……那啥,顏雨,來搗哈蒜。我忙不過來。”
她家老娘一把扯過老顏,扯開嗓子喊道。
顏煙終於忍不住很不厚道的笑了出來,家有活寶額。
顏雨瞪了她一眼:“笑p,搗蒜去。”
“媽咪叫的是你。”
顏煙笑著道,她才不怕他瞪。
顏雨屬於那種隻打雷不下雨的,嚇嚇她也不敢把她怎麼樣。
果然,顏雨無奈的瞅了她一眼,乖乖的去吃飯搗蒜。
看著顏雨漸漸消失的身影,顏煙斂去了誇張的笑。
伸手帶上門,向來明朗的眉間盡是疲憊。
她不斷告訴自己別多想別多想,不過效果不佳。
她腦海中始終是顏雨和那輕盈的女子依依惜別的畫麵。
揮之不去。
那感覺,就像是一根魚刺抵在喉嚨中,讓下不得,分外難受。
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當真是咽淚裝歡。
顏煙淡淡的笑了笑,眉間卻掩不去疲憊。
走了幾步,把自己甩著幾乎無所席之地的沙發上,試了試彈性,然後將自己整個人陷進沙發。
外頭隱約傳來淋淋淅淅的雨聲,心裏的煩悶莫名的多了幾分。
伸手揉了揉眉心,盯著茶幾上紅色包裝的大蛋糕發呆。
她有太多的憂傷,等著她去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