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lucy不同,她不可能喜歡自己不是嗎?
果然,lucy的眼中劃過一絲了然,似笑非笑的說:“你就認準我不會喜歡上你?這麼對自己沒有自信?”
“得了,你喜歡我也白搭,天生性的缺陷我自認為沒那個本事逆天去。”
打趣的很自然,沒有絲毫的揶揄,lucy也毫不介意。
同性戀怎麼了?她是同性戀她驕傲。
“可是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嫁給你啊,畢竟在這個國家les也可以領證的。”lucy正經的說道,可是顏雨曉得她大概是同意了。
“你想把你爸媽氣死就慢慢玩吧。”沒再理會她,撿起籃球走出場地,“想好了就趕快的寫畢業論文去。”
lucy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
想當初年少輕狂不顧父母的意願跟那啥私奔,後來卻是對方先說Goodbye.想來這是她人生不多的汙點之一。
而現在,她也的確有點像父母了。
該是時候回家看看了……
開門。扔書包。踢掉鞋子。從四章就開始重複完成的機械動作。
就像呼吸般的自然,卻莫名的哀傷。
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拖過抱枕把腦袋埋進去,沉默。
廚房裏是嗡嗡的機械轉動的聲音。
再也沒有人會突然出現,然後打趣說什麼姑娘又在思春了的話。
再也沒有人了。
兩年,顏煙以為自己已經習慣,後來才發現她的確是習慣了。
習慣懷念罷了。
有些傷口會在時光中慢慢的愈合,如小米。
有些傷口卻是在時光中慢慢的腐爛掉,如顏煙。
總是被人以為在等待著什麼,被人勸說不要在等待了,等待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是啊,都明白的,等待是件很笨重的事。
可是比笨重更痛苦的是精確,就像比等待更痛苦的是無可等待。
生命成了一潭死水。
顏煙眨了眨眼,誰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這話倒是說真的。
不過注定是治標不治本啊,那些淺淺埋藏的傷,那些笑與淚。
結了疤,疤下是腐爛的骨。
不哭不鬧,隻是遺憾的是也忘了該如何真心的笑。
“煙兒……吃飯了。”
顏煙笑了笑,站起身子。
她發現了,夏曉月自兩年前起和她說話中帶著點小心翼翼。
她想說你不必這樣,其實那些東西我早已經放下了,就像是念台詞一樣說給她聽,事實證明的是力不從心。
堂而皇之的說忘了放了的話的人,是顏雨。
死守著過去不願放手的人,是顏煙。
陌路也無所謂嗎。
笑。
口不對心的話說出口就像吃了一公斤的黃連,誰人都聞得到的是苦澀。
“煙兒……”
靜默地筷子敲擊陶瓷的聲音中,夏曉月欲言又止。
“嗯?”
淡淡的應了一聲,算是聽她說。
老顏夾菜的動作也停住,看了眼顏煙,搖了搖頭。
這丫頭,變了好多……
曾經也算是文靜,但在父母跟前還算相對活潑。
如今,竟成了真空一樣,誰的氣息都進不去。
誰的錯呢?
“煙兒。你哥哥可能要回來了……”
“啪——”
沒有思念過不知道心口沒有著落的痛,筷子落地的聲音驚動了幾個個人家。
垂下眸子,掩住眼中的悲哀。
如果說他們不知道,她想她還可以掩飾,她還可以咽淚裝歡,她想她還可以一如平常。
可是感情的戲,沒有演技。
彎下腰想要撿起筷子,卻忘了自己原來是有雙眼睛的,竟是像盲人一樣摸索著……
夏曉月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她,眼中劃過不忍,卻還是很好的掩飾過去了。
“他說,會帶女朋友回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可能會結婚。”
這回真的看不見了……
看不見的是明天啊。
他要結婚了……
她要管另一個女人叫嫂嫂!
很多事情明明就是做好了準備,卻依舊會在事情真的到達的時候難受的欲哭無淚。
眼睛有些濕潤,視線模糊。
模糊了的是眼睛……
模糊了的,分明是未來。
“嗯?這事怎麼沒聽你說?”
“他中午才給我打電話,機票都訂好了。那小子也算瞞天過海。”
是嗎?
所以說他一直都有心愛的女孩,在她還愛著他的時候。
所以說他一直可以聯係到家裏人,除了她。
是難過嗎?她想她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