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錦莫盡量維持平和的麵容,希望自己嗜血的眼神沒有嚇到可憐兮兮絞手指的白溪。
“可他們打了你。”
明明是打在她臉上,他卻渾身上下都疼得快要散了。
生怕他不相信,她一隻手捂著臉頰,做出不是很疼的感覺。“沒關係,真的沒關係。”
她謹慎的抓著他手腕,盡管隔著衣服,三少仍有很大觸動。
“好,那我們走。”他扶著腳軟的白溪走出大門,回頭陰陽怪氣的看了一眼那對忙著賠笑臉的夫婦。
把她送回家,陽錦莫掃視一圈幹淨整潔的公寓,“你自己一個人住?”
他這是在明知故問?房子不是他安排的?她從廚房端著新的水杯走出來,“一個人住挺好的,自在。”
“你不害怕?”
“不怕。”
陽錦莫像是想起什麼,“不行,今天發生這麼多事情。你一個人住我不放心。”
剛想發揮完美特助功能的陳銘剛張嘴,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見陽錦莫說出一句驚天地的話。
“我今晚留下來陪你。”
也不知是剛剛的餘驚未散還是被他的突如其來的話嚇到,白溪不對稱的小臉此刻一陣白一陣青,簡直成了調色板。
“是,我這就把三少的工作文件拿過來。”陳特助風一般的飄出房間,生怕自己的存在打擾了三少的好事。
大齡未婚老處男,就得被體貼才行。
陽錦莫理所應當的鳩占鵲巢,放鬆的半靠在沙發上,一隻手拿著文件夾,一隻手端著剛煮好的咖啡,抿了一口。
反而是換上了幹幹淨淨套裝的白溪靠在客廳的牆壁上看著他,心裏的感覺怪奇妙的,又不知怎麼開口。
“站著不累嗎?”
他若無其事的抬頭問她一句,不等她回答,又趕緊低頭看文件,仿佛這句話就是隨意說說,根本不在意答案。
白溪的一句話懸在半空,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她糾結的盯著他打量,越看越覺得這男人是真好看。
突然,他猛然抬頭。
四目相對,她慌亂的收起目光,心裏憤憤不平的埋怨,好看又怎麼樣,也不能這麼不講理啊!
看她那氣成包子又敢怒不敢言的模樣,陽三少就特別想笑。“啪”的一聲合上文件夾,“在家穿成這樣不難受嗎?”
白溪垂頭掃視一圈,熨燙的筆挺的米色OL套裝。若不是腳上還穿著拖鞋,他肯定以為她是要去上班呢。
她該怎麼回答?有陌生男人在家裏,她怎麼好意思大大咧咧的換上家居服,像什麼樣子!雖說他剛剛算是幫了她大忙,可她還不甚了解他。
陽錦莫突然哈哈大笑,笑得白溪窘迫不已。她壓根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完完全全的表現在臉上。
攤上這麼個小丫頭,是福不是禍啊!
“其實,我是有件事想請你完成。”
話題轉換太快,她反應不及,“什麼?”
“剛剛陳銘在這裏,我不方便說。”他故意說得極其隱秘,是想讓她放鬆警惕,順便把她拉入自己的“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