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錦莫折騰了兩天一夜,這一針,讓他睡得無比踏實,呼吸也漸漸重起來,偶爾還會有一聲輕輕地呼嚕。
白溪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把頭探上前去,確認自己沒有聽錯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把床單一把扯下來,看見陽錦莫平靜的睡顏。
她回頭瞪著那兩個犯錯誤的大男人,“你們是誰?你們憑什麼!”她把手裏的床單狠狠砸在他們身上,根本不痛不癢。
聽見裏麵白溪的怒吼,陳銘躲開杜君昊的拉扯,衝進去的時候,看見周言勳和丁樂已經躲在陽台角落了,而白溪還不依不饒,幾乎把房間裏的東西都砸了。
看見陳銘,她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現在,帶著他,都給我滾出去。出去!”嘶吼的聲音根本不足以表達她現在通天的怒火。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把他們幾個都燒成灰。
這三位少爺知道自己闖禍了,也怕陽錦莫醒來跟他們拚命,這會兒真是欲哭無淚。
丁樂想想自己剛搶到手的地皮,暗自擔心,恐怕不保。
周言勳弱弱的撇嘴,剛定的邁巴赫跑車,怕是要易主。
杜君昊也是狂咽口水,一頭冷汗,是不是這家醫院要貢獻出去來贖罪?
“你們不走?”換了一身病號服的白溪這會兒看上去幹淨整潔許多,可慘白的臉比女鬼還可怕。尤其是一頭秀發垂在臉龐,透著陰森。
“白溪,你先別生氣。”陳銘冒死阻攔,“他們是三少的好朋友。”
“跟我有什麼關係!”她真的是氣急敗壞,“你們不走?好,我走!”
她拖著一身隨時可能倒的虛弱身體毫不猶豫的往外衝,被擋在電視櫃麵前的杜君昊伸手握住胳膊。“你先冷靜。”
“冷靜?”白溪陰森的皮笑肉不笑,“你來告訴我怎麼冷靜!”
三個人都快哭了。得罪陽錦莫的心上人——未來莫城集團的夫人,他們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我們先帶著三少換病房,白溪,你住在這裏吧!”陳銘點頭哈腰的賠不是,拉著丁樂抬起還在昏睡的陽錦莫坐在輪椅上,推到隔壁房間。
白溪仿佛是被抽幹了力氣,頹然的跌坐在床邊,腦子空空,也不知該做什麼,是走是留,她也已經分不清。
再次躺在病床上,她對著雪白的房頂發呆,突然,一陣奇怪的感覺席上心頭,她猛然坐起來,想起剛剛做的夢。
依舊是黑漆漆的樹林,透著陰風。她感受到身邊男人的滾燙的體溫,“你從哪兒來的?”
“華夏。難道你不是?”
男人的聲音透著疲憊,白溪也理解。他們逃了這麼久,在原始叢林裏迷路,隻好等著救援。
“華夏?”坐在病房裏的白溪低頭咂麼著這兩個字。
夢見這個男人快十年了,她看不清他的臉,這會兒,可算找到一丁點他的信息。她有點激動,迫不及待的抓起桌上的手機撥出熟悉的號碼。
郭凱在家裏忙得昏天暗地,看見陌生電話,猶豫著接起來,“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