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說什麼?解釋什麼?兩個人分開一天,又折騰回醫院。還有那幾根攪屎棍一樣的朋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透過門上的玻璃,陽錦莫心疼的看著白溪翻來覆去沒辦法踏實睡覺。
他舉起手,又遲疑了一下,再舉起來,仿佛是鼓足了勇氣。兩根手指敲敲門,“心心,是我。”
白溪渾身一僵,拉起被子把自己頭蒙上,假裝睡著了。
他走進來坐在她床邊,輕輕拉了一下被子,沒拉動。“我知道你沒睡。”
她也知道裝不過去,“我不想見你,出去。”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悶悶的。
“我就是想看看你。”
向來目中無人的陽三少什麼時候這麼低三下四過!不過為了他的心心,怎麼做都值了。
“沒什麼好看的,出去吧!”
這一天的時間,她其實已經接受現實。雖說萬般不願意,也沒有後悔藥可以吃。她是不是該慶幸,最後自己委身的人是陽錦莫,至少是坦蕩蕩的君子,而不是周曉軍那個給自己下藥的小人。
她覺得自己快要悶壞了,翻著白眼,把被子拉下來,看見他毫不收斂的能滴出水來的柔情目光,心裏這個別扭。
“人在看到了,可以出去了。”
“就這麼不待見我?”
“嗬!”她嘲諷似的幹笑兩聲,“我還想不出什麼待見你的理由。”
“心心——”
這兩個字,刺得白溪耳朵生疼。“閉嘴,我有事情要問你。”
也是這個名字,提醒著白溪陽錦莫似乎和自己很熟。
他微笑著,“你問。”
“你怎麼知道我的這個名字?”問完,她就覺得自己有點兒蠢,“是白簡告訴你的吧!”
因為她的自問自答,陽錦莫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他想說是她親口告訴自己的,可她能信嗎?
若有似無的歎口氣,他表情未變,“就這一件事?”
“上次經理打我主意,你衝進包間的時候,在我耳邊叫心心,是故意的吧?”
他伸手想要撫摸她臉頰,被她一閃躲,手僵在半空,悻悻的收回來。“我怎麼舍得他們覬覦你!要不是知道你不想曝光身份,我早就把你帶走了。”
“那後來來得那個模特呢?”
陽錦莫點點頭,算是認下了。
白溪心裏別扭著,知道他對自己的好不是因為那一夜酒後,堵在心頭的一口氣算是鬆了大半。她僵硬的臉也開始有了細微的鬆動表情,“到底是為什麼?”
她像是自言自語,音量恰剛剛好,又被陽錦莫聽了去。
“為什麼?”陽錦莫沮喪的重複了句,剛想追問她時不時把過去的承諾忘了,桌子上的電話就唱起來,追命似的。
白溪順手拿起手機接聽,“郭凱,怎麼了?”
陽錦莫假裝漫不經心,實際上,恨不得能把耳朵貼在手機上,聽聽這陰魂不散的郭凱到底有什麼大事!
“我沒事兒,你不用來。你來得太頻繁,家裏的人會懷疑。”
“我真挺好。”
陽三少就算聽不見郭凱說什麼,但是根據白溪的回答,他也推測出二三,暗想,不行,不能讓郭凱來攪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