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曆平平整整的貼在牆上,真讓陶詩無力吐槽。隻是這上麵有些日子被畫上了一個個紅色的叉,細算下來,已經兩個月了。
陶詩怔怔出神,似乎從丁樂從臨市回來開始。
不等她繼續深究,房間裏的人已經闊步走出來。“怎麼不進來?”他倚在牆邊,雙腿交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陶詩覺得這廝可能是故意的。
原本整整齊齊的襯衫,這會兒解開兩顆扣子,因為說話,喉結一上一下,仿佛在召喚她。
她也不矯情,拿出一雙新的拖鞋,剛要換上,丁樂就一個箭步衝到她麵前,把她手裏的搶走,換上另一雙明顯有些舊的。
這雙拖鞋,是這家女主人的專屬。曾經,也在她腳上穿了數不清的日、日夜、夜。
仿佛是被按下定格,場麵一度冷下來。陶詩輕咳一聲,“牆上的日曆是什麼?”
丁樂的眼神閃過一絲失望,聲音充滿控訴,“你不知道?”
她又扭頭仔細的瞧了一眼,搖搖頭。
“你答應過的,讓我禁、欲兩年,然後跟我複婚。”
陶詩一臉懵逼,眉頭緊蹙,嘴巴抿成一條線,明顯是在抗議。
過了兩秒鍾,她緩緩開口,“我什麼時候說過?”
丁樂指著第一個叉的地方,“這天,在臨市。”
兩年——這個時間點如此明確,不像是丁樂胡謅出來的。隻是陶詩根本就忘了自己隨口的一句搪塞他的借口。
感覺等不到回答,丁樂急忙又懟了一句,“我不管,我記得,而且我已經開始行動了。”
陶詩似乎聽明白了,有些感動,有點兒不知所措。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丁樂顯然是準備充足,不怕她問,就怕她不理不睬。他從電視櫃下麵拿出一個移動硬盤,“這裏麵有我這段時間全部的視頻,工作時間、路上、回到家裏,全部都有。”
陶詩震驚的半張嘴巴,過了好幾秒鍾,才詫異的吐出兩個字,“有病。”
轉身要回房間,被他眼疾手快的抓住手腕,“詩詩——”聲音中透著哀愁和乞求,“詩詩,你總要給我個盼頭。”
“讓我想想。”她甩開他的手,衝進棉花糖的兒童房,仿佛身後是什麼洪水猛獸。
好在女兒的床夠大,她委屈睡一晚也沒什麼。
隻是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浮現那張日曆,攪得她平靜的心重新泛起漣漪。
胡亂的抓抓頭發,“太煩了。”
她走到陽台上,深呼吸兩口新鮮空氣,發現隔壁書房中還透著燈光。
這麼晚,丁樂還沒睡?
從前的紈絝子弟,如今成了好男人好爸爸。陶詩苦笑,這婚離得,也不知值不值得!
隔壁突然傳來窸窣的聲音,明顯是丁樂也走到陽台上。陶詩轉身要閃,結結實實的撞到玻璃門上。
為了掩飾尷尬,陶詩輕咳一聲,結果丁樂急忙把手指尖的煙頭掐滅,“還沒睡?”聲音有點兒啞,似乎很累。
“這就要睡了,你也早點兒休息,別太累。”陶詩趕緊鑽進房間裏,生怕他跳過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