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趙子強最終還是沒有來,索性也不再指望他了。
“沒有金剛鑽,老子就不信攬不了瓷器活了。”
李大江啐了一口,他現在隻能靠自己了,緊了緊手上的家夥,像棍像刀又像狼牙棒的改裝後的器,身體每一個毛孔開始張開,肌肉全都微微顫抖了起來,不是害怕,而是前所未有的興奮。
李大江這次單刀赴會,從沒敢奢望能夠講和,以他不混道上,自己也沒一份勢力的地位,道上的人也不會鳥他,都是文明人,能動手的時候誰喜歡BB.
就算是有想說和的意思,也不會有人給他出頭,李大江可是差一刀就結果陶一銘的狠人,這個梁子實在是太大了,講道理已經完全無效。
陳橋看著手表,琢磨著是不是等天黑再動手,畢竟道上的人給麵子來助拳,總要等人到齊了才行。
但是陶公子可等不了了,他現在咬牙切齒,肩上還在生疼,不親手弄死橋上那貨,他就沒法徹底出氣。
況且如此人多好立威的機會,自己不蹦躂幾下,那一世英名不就毀了,說他陶公子幾百號人還怕一個單挑的過江龍。
陳橋也不敢違背陶公子的意思,向手下點了點頭,底下立刻分散開去,圍著準備把李大江拖進人堆裏。
反正他自己是不打算出手了,前天那一戰,背上可全是燎泡,雖說沒有傷筋動骨,可是一動都火燒火燎的疼,小命有時候可比麵子重要的多了。
隨著陳橋的一聲令下,幾十個拎著刀棍的大漢向李大江圍了上去,那些來助拳的道上人士也跟在後麵鼓噪著跟了上去,兩三百號人黑壓壓地向紅衛橋上壓了過來,氣勢如虹,衰老的紅衛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好像下一秒就要徹底坍塌的樣子。
而李大江,現在是站在風雨中,拿著麥克風,左手換右手,右手還帶弓。
沒錯現在他手裏竟然先多出來一個小孩的彈弓子,劈啪一聲,遠處悍馬玻璃就被打碎一地,合著防彈的還經不住一玻璃彈子。
陶一銘立在車旁,這下是徹底顏麵盡失,近百米的距離,彈弓在身旁一米彈開,防彈玻璃做的前窗足足有三指厚,要是再偏一些,自己腦袋不得被崩掉,簡直太特麼欺負人了。
嘴裏嚼著口香糖,頗有股米國大兵的樣子,鐵手套慢慢戴上,文化衫又加厚了一件,還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看來準備一會兒挨砍刀的,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自信。
雙手持著兩根空心鋼管,帶刺的一頭斜指著地麵,目光沉穩而又冷靜地看著兩頭壓上來的兩三百人。
心裏有些發苦,難道我英明二十年的輝煌歲月就要畫上句號了嗎?
絕不可能。
他在橋中央,兩頭呼啦啦衝過來兩三百號手持武器的漢子,這可都是刀口舔血的道上猛人,就算是一群野馬,一群豬也能把自己活活碾壓死啊!
“老子不能退,一退就要徹底認慫,說不好就是亡命天涯,身首異處的下場。”
慷慨歌燕市,從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
大江的心中,莫名的亢奮,信念在蒸騰,熱血在燃燒,他要殺,殺他一個片甲不留,一個從未有過的痛快!
自己沒錢沒勢,隻有靠自已的拚殺來取得一席生存之地,當驚懼到了極點,就變成了一路的勇往無前。
因為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