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紅丸大亂(1 / 3)

萬曆四十八年(1620年)七月二十一,萬曆皇帝病故。太子朱常洛繼位,改年號泰昌,世人皆稱其‘泰昌帝’。

八月初一,泰昌帝在登基大典上“玉履安和”,“衝粹無病”,就是行走、儀態也正常,絲毫沒有疾病的症狀。

本來,世人皆以為新君繼位會有一番作為,不想登基大典後僅十天,也就是八月初十,泰昌帝一病不起。第二天的萬壽節也取消了慶典。八月十四,泰昌帝病重,召內官崔文升治病,服用崔文升開的藥後,就開始腹瀉,一晝夜瀉好多次,有的說一晝夜瀉了三四十次。

紅丸案,便由此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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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如我預料,曆史正延著它的預定軌跡發展,這讓我又驚又喜,喜的是自己終於看到了希望,驚的是,要是曆史被改變會怎麼樣?

我想了很多,尤其想到了日後的幾百年,滿清入關先不說,單是1840以後的百年浩劫,就讓我十分不爽,中國正是從我眼下這個時候開始走向沒落,而西方人,也是從這個時代起,才漸漸的擺脫了他們稱之為的黑暗時代那段歲月。早在一百年前,哥倫布發現了美洲大陸(1502年,而泰昌帝登基這年是1620年),再過不到一百年,英國人薩弗裏還會製造出世界上第一台實用型蒸汽提水機,數十年後,詹姆斯.瓦特更將它發揚光大,機械時代即將來臨。而如今的華夏卻什麼都不知道,仍在禁海閉關,孤芳自賞。這一切,讓我想越害怕,且越來越不甘心。

整整一夜,我始終在思索,在倫理與道德中煎熬,我的害怕竟然可笑的徘徊在蝴蝶扇動翅膀後的那絲遐想中,我怕日後會把自己弄沒了,會消失不見。

就這樣,一直到紙窗外的清冷肆無忌憚的鑽進我的單被窩,穿梭在那雙去年冬日裏飽受冰霜疾苦的傷腳邊時,我才警醒,意識到了自己可悲的命運,等待著我的,將會是民亂、外擾、國破、家亡、兵災、剃發…….

去******,這麼好一個機會擺在我麵前,而我的骨子裏實是在向往著這一切,即便是賭博,我也要玩回大的!

下定決心,我明白自己需要的隻是一個機會,一個展現在眾人麵前的機會,而那些迂腐的東林黨人,我一個都不認識,再說,就他們那身高傲的骨頭,企能容得下我這個賣肉的跳梁登堂.而宮裏的人,我也隻認識幾個不得勢的太監,如此,也隻好從太監們的身上下手了.那些不男不女但卻能哭呼風喚雨的妖人,竟成了我日後的希望,是可悲還也可笑,我不知道.即便這樣做不光彩,我也要做下去。

不出月旬,魏公公又來了,但他這次來並不是買肉,而是把我拉到一個無人的僻靜處,小聲唏噓道;“知道嗎,都讓你算著了,快點出出主意吧,這可怎麼是好”。

出主意?我一邊在布圍裙上擦拭手間的油漬,一邊疑惑的望著魏公公,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將我帶到一家無人的酒廝,關上門輕聲的說道了許多,我認真的聽著,考慮。

原來,宮廷內的爭鬥又開始了,鄭娘娘和他的兒子並不甘心失敗,更不會容忍一個‘木匠’輕易的登上皇位。但眼下泰昌帝大限將至,皇帝的寶座也將再次向具有野心的人敞開,此時的朝中,正是‘風已起,抑難平’。

魏公公說完,我便開始考慮。事情,還是要從萬曆皇帝想立朱常洵(皇三子,貴妃鄭氏所生)做太子說起,由於朝中眾臣的極力反對,萬曆皇帝到死都沒能了這份心願。臨終前,可能覺得對不起朱常洵母子吧,他便下了一道遺詔,命泰昌帝追封鄭氏為皇後,也就是說,泰昌帝隻要登基,鄭氏就將成為皇太後,便可以垂簾聽政。但這種做法顯然不符合典章製度,遭到了大臣們的極力反對,才使得此事暫時擱置下來。不想,就在這幾日中,鄭氏見泰昌帝命不久遠,便重提起了此事,逼著泰昌帝發詔冊立她為皇太後。一旦詔書發下去,泰昌帝再歸西之日,就是那鄭氏權掌天下之時,到時候,她一定會憑著垂簾之威,立其子朱常洵為帝。

這樣一來,泰昌帝的兒子,也就是魏公公一直伺候著的那位‘新科太子’朱由校就危險了,也難怪魏公公會如此著急,求到了我這個假半仙頭上。

我想了想,泰昌帝的大兒子,也就是日後的那位‘木匠天子’朱由校,這個人在曆史上出名,完全是因為他的荒唐行經,縱觀五千年史冊,估計也隻能找出他這麼一位隻愛木匠活兒,卻不愛江山的怪人了。沒有他,也就不會有日後的魏忠賢。

想到這裏,我不由的多看了幾眼近前這位滿目愁容的魏公公,他不就是一直在朱由校伺候嗎,而且,他也姓魏!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