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贏了,但我要留下你們坐客”九歲的布木布泰跳下虎皮椅,毛茸茸的狸皮帽子在我眼前不停晃動,她就像是在觀察兩棵奇怪的樹一般觀察著我和大雁,對手下人命令道;“帶他們去見落兒姐姐,好好款待”。
雖然不願意,但我和大雁都無法拒絕布木布泰的邀請,還好有其木格在身邊陪著,她對我說:草原人言出必行,二公主不會再為難你們了。
真的是這樣嗎?我朝空地的方向望去,布木布泰那幼小的身影跳入眼簾,她正在和宰桑貝勒說著什麼,距離太遠我什麼也聽不到。但她剛才的眼神卻讓我久久不安,雖然我不知道那代表著什麼,但我能明白,那絕不會是所謂的盛情款待。
她真的隻有九歲嗎?事情讓我有點覺得可笑。
終於見到了落兒,她撲到我懷中痛哭不止,我本想狠狠的責備她一翻,但她卻著急的求道:“哥,你快救救劉姐姐吧,魏忠賢要納她為妾”。
“誰?魏忠賢?”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我猛得將大雁拽了過來,吼道:“你快說!這是不是真的?”。
“是,是真的!”大雁咬牙道。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難道你傻了?”我憤怒的衝大雁吼道,一旁的其木格此時也聽出了其中不對,眉頭皺了又皺,將哭泣中的落兒拉了過去,安撫著。
“劉小姐不讓我告訴你,她說你現在不能得罪魏忠賢,她的事情她自己會解決!”事情一挑開,大雁也變的煩躁起來,氣鼓鼓的坐倒在木椅上,恨道:“你是沒見到魏忠賢現在那副德行,自從他和客氏把大太監王安害死後,宮中上下全是他一人說了算,那派頭威風到整個北京城都裝不下了。就東城外,他新起了一座大宅,月餘之內竟納了三房妾室,無不是強拉硬拽來的大姑娘,他就不怕作孽!”。
“王安死了?我怎地不知?”我驚訝道。
“早死了!你前腳離開北京城,魏忠賢和客氏就把王安發罪,流放海南,王安人剛出京城就被他們害死,此事怕隻有當今皇上一人不得知罷了!對了,還有你這個魏氏的閹也不知道”大雁如竹筒倒豆般氣憤的繼續說道:“你知道魏忠賢他都幹了些什麼好事嗎?他為了讓皇上不理朝政,專門培養了一批年輕力壯的太監在宮中表演打仗給皇上看,還天天拉著皇上圍獵歌舞,群臣們想見皇上一麵都難”。
“這,這都是這幾月中發生的事?”我著急的追問。
“對,就發生在你離開的這幾個月裏,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也一起問了吧,我大雁出京的時候早為你打聽好了。就知道你會問!”大雁既幹脆又氣憤地說。。
“不對,事出必有因,一定有什麼大事逼得魏忠賢轉了性,快說說,我離京後是不是有人參劾過魏忠賢?”。
大雁回道:“參他的到沒有,但禦使王心一卻上書參了客氏一本,要皇上將客氏趕出宮去”。
“哎!”我狠擊一掌,心中大罵起翰林院裏那幫窮酸,他們怎麼就不知道放過魏忠賢呢,魏忠賢掌政以來雖然辦了幾件糊塗事,但總的初衷並不壞。這下可好了,把他給逼急了!要知道魏忠賢可是個沒什麼見識的鄉下人,心眼小的如針眼那般大,你對他好他一定會記得,但你要是對他壞,他會百倍千倍還給你。而且,他用的法子都是些見不得人的土法子,陰毒的很。
到了這時候,我也終於想明白熊廷弼那日為什麼會回喚我去了,原來他是知道了京裏麵的事兒想趕我走,怪不得還準了我如此長的假,原來是這樣。還有,朝中的人都知道我是魏忠賢的親信,魏忠賢幹的那些壞事他們又哪敢當著我麵兒提及,怪不得我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