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朝大雁望的方向看去,見東邊的雪坡頂上飛快的衝下來了十幾個小黑點,果真是狼群。
“快跑!你在那邊看著她們!”我也顧不了那許多了,夾起馬腹猛跑起來,大雁的騎術要比我好一些,雖然他的馬上栽著落兒,但仍是熟練的繞到了另外一側,將兩匹馱著人的馬夾在我們的中間。大雁威脅道;“你們都老實點!掉下去可沒人救得了你們!”。
“那你還不快把身後的羊放掉!馬這樣馱著人是跑不過狼的!”其木格用力的揚著脖子喊。
“不能放,再等等!”我大聲喊,並不住的回頭觀察,這時候狼群已離我們不遠了,並已散分散開圍了上來。
“繼續跑,我叫你放你再放!不用擔心,隻要放了羊它們暫時就不會再追我們!”我大聲的提醒著大雁,大雁擔憂的點著頭。
話雖然這樣說,道理也可能會是這樣的吧,但我心裏哪能塌實得了,我現在隻是想著能讓野狼的蹄印留的長久一點,也隻有這樣才能更長久的麻痹住蒙古人。至於他們能忍到什麼時候,那也隻能看運氣了。
我們幾人沒命的打著馬飛奔在草原上,這個時代的夜狼還真不少,我們還沒跑出多遠,身後就追上來不下三十隻野狼,個個都‘灰背銀胸’好不威武,聞到血腥味什麼都不顧的追著我們。其中有幾隻離我們非常近,眼見就要追上那死羊了,奮力的前衝著。
“放不放?”大雁緊緊的拎著刀問我,而我卻在觀察剛剛躍過的那道小山包,直到小山包上出現了幾個小如黑點的人影,我才揮手道:“放!快放!”。
大雁聞聲迅速砍斷繩子,拴在馬後的死羊如炮彈般撞進了狼群,幾隻衝在前麵的野狼稍做慌亂就猛撲了上去,撕咬起來。
“刀!把刀給我!快!”我拽住韁繩大喊道。
大雁根本沒想到我會在這時候停下來,衝到頭前的他猛的拽住了馬韁繩,一聲嘶鳴他又折返了回來,遞刀道:“你要幹什麼?”。
我接過刀迅速的將馱著其木格的那匹馬拉過來,割斷了綁在其木格身上的繩子,“放了她們,不能再帶著她們了!”。
說著話,我又幫布木布泰割開繩子,小丫頭的身手不錯,一翻身就齊正在了馬上,憤怒的望著我竟然沒逃跑。
在這緊要的關頭我哪有時間再和這個小丫頭鬥氣,身後不遠處就是三十幾隻野狼正在撕咬搶爭食鬥的不可開交,體形較大的野狼都擠進去嚐鮮去了,而其他比較瘦小的狼則可憐的在圍在四周號叫,看看我們,又看看近在咫尺的美味,猶豫著。
我對布木布泰道:“二公主,在下對不住了,日後你遠嫁遼東時肖某一定奉上厚道賠罪,您請吧!”。
我手起一刀狠狠的戳在布木布泰的匹屁股上,那馬吃痛猛的躥了出去,好懸沒把坐在上麵的布木布泰撂下來,發瘋一般朝東奔去。
“你這個歹人!我一定會殺了你!”九歲的布木布泰就這樣憤怒的去了,身後追著同樣怒不可抑的其木格,當然,還有大群聞到了香味的‘色狼’追著兩位美人。我知道她們一定都恨死我了,並大罵我是個小人,但我並不在乎這一切,小人也好君子也罷,在我的眼裏她們隻是敵人。既然是敵人,還有什麼情麵可講。
我就這樣用布木布泰引走了身後的野狼和蒙古人,也許布木布泰會因我的卑鄙而死去吧,誰又能知道呢,但那小丫頭死了也不是件壞事,至少沒有了她就沒有了日後的順治皇帝,更沒有什麼康熙、雍正、乾龍。這樣,也許會更好。
但我的所作所為卻深深的傷了落兒的心,一直到見到城鎮為至她都不願意再和我說一句話,她雖然沒有罵我是個小人,但我能看的出,她對我很失望。直到.......
日幕西垂,北風又起,我們三人的麵前是一副慘絕人寰的可怕場麵,我望著那一具具還散發著熱氣的裸露屍體,心痛道;“你們看到了吧,他們連片碎布都不願留給我們”。
落兒深深的震驚著,淤積在她胸口的再也不是對我怨恨,而是深深不解、不甘。
“走吧,我們必須盡快趕到錦州,那裏還有數萬百姓還等著我們”我催起馬朝西南方向的官道馳去,心想:有路真好,有了路,也就有了希望。
(這些天大家一定都不好過吧,老頭也隻對為災區擔憂著的書友們道一聲: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