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巷深處,老店內,偏房、老許啊,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啊!淩老一邊拍著老腿一邊歎息。前幾日我夜探星象,忽聞有人甘冒大不為欲看破天機,大為驚訝之餘也有些欽佩、據我所知欲看破那天也要賠上二十年陽壽吧!我真沒想到會是你!老許啊老許,你說你!你叫我怎麼說你好啊!難道你還要為那虛無縹緲的諾言陪上你的性命麼?值麼?你說啊?你說啊你!你這是要逆天麼?一連串的問句帶著淩老的唾沫一股腦的噴在了許道長臉上,後者一臉茫然的承受著,看著昔日的老友為自己上躥下跳憂心忡忡,他的心裏還是非常享受的。行啦行啦!老東西,瞧瞧你那樣至於麼?不就是看個天機麼有你說的這麼嚴重麼,怎麼說我也是個前輩高人,別動不懂就性命死啊死的,煩不煩?許道長大咧咧的說道。我呸!老東西!我去你前輩高人!你瞅瞅你那兩眼無神麵目蒼白的樣子,你還得瑟?你還能得瑟?你!!你!!你!!我呸!淩老確實氣到了,一口濃痰噴了出來!虧的是吐在了地上,你呸?我還吐呢!許道長不知是被氣到了還是嚇到了,站起身來兩手叉腰破口大罵!兩人完全沒有開始時的相敬如賓完全沒有什麼前輩高人的做派,一水的市井小混混的口頭蟬歇後語,說來也奇怪,兩人至相識到現在大大小小吵了不下萬次,卻不傷一點感情。當年許家破滅,許蘭亭也就是現在的許道長,被父母送到天山下的一處小廟,廟裏的主持是許父的忘年好友,夫妻兩把孩子交給了主持後又奔著去報那滅門之仇了,後來雙雙魂歸幽冥。當年恰好淩天也就是現在的淩老也在廟裏修行,兩人經過一番促膝長談大被同眠後決定結為異性兄弟有福同享什麼的,此後兩人感情一直很好,雖然兩人性格都是大大咧咧,但也都是有口無心的,怎麼罵都沒事,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越長越大,法術也越來越強。直到有天,年紀輕輕的許道長借著自己的一縷精血強行開啟了窺天之眼,看到了自己的過去,那是一片屍山血海,滿目瘡痍,最後還有自己父母那雙留戀的眼神。許道長瘋狂了,原來主持師傅一直不肯將他的身世告知他,原來他背負了這麼深沉的血海之仇!這之後,主持給了許蘭亭一本書,是原其父母留下的本想藏一生現在卻是藏不住了。老和尚早以不問世事多年,雖也有為老友報仇之心但當年為了老友的後代並為衝動,多年以後這股衝動也漸漸隨著佛號聲消失了。那本書名為,占天。許家老祖修行了前篇,占卜之術,後創立了許家這個龐然大物,當年輕的許道長拿到此書時痛苦了三天三夜。想想自己居然忘了仇恨快樂的生活了這麼多年,想想父母臨走時依依不舍的眼神,他很難不痛很難不哭。之後,整整三年,他忘了吃飯,忘了睡覺,忘了說話,忘了呼吸、忘了生活。一味的修行修行修行,三年後,他達到了占天書前篇的第二境界,忘性境。想想許家老祖當年也隻是侃侃到前篇第三境而已。當天,許道長從閉關的後山破土而出,跪在寺院門口拜了三拜毫不猶豫的離去了。當天夜裏淩天淩老先生也拿個禪杖帶個佛珠離開了寺院。老和尚並沒有傷心,依舊坐在那經久不化的蒲團上默念的佛經,之後頻率比平常要快。兄弟二人的橫空出世擾亂了當時已經雄霸上海灘的四大家族。後來四大家族聯手布下了個萬鬼食靈大陣將二人困在其內,無數惡鬼從地獄之門裏爬了出來,打不完殺不光封不盡,兄弟二人逐漸失利傷痕滿身,最後,遙遠的西方傳來一聲佛號。陣內的二人終於逃脫,老和尚拚了老命開啟了混元轉型救了兄弟二人。老和尚死了,許道長為老和尚做了法事,淩天為老和尚念了安魂經,兄弟二人沒有哭。老和尚死後,許蘭亭又走了,他明白自己的境界依然不夠,他還要修行還要修行淩天也走了,兄弟二人開始浪跡天涯修行修行。兩人都是那種粗中有細大大咧咧的性格,直到那件事情後兩人才分來各奔東西。到現在已經二十多年沒有見麵了。乘風剛走進店內就聽見兩人的叫罵聲,實在是驚訝,話說剛才還彬彬有禮一派老前輩做風的淩老怎麼會跟自己的師傅吵的這麼厲害!他師傅他還是清楚的,長的跟個前輩高人似得一生氣一說話就都穿幫了。恩咳、恩咳、乘風輕輕的咳嗽了兩下,就走到後院去了,不一會房間裏的兩老頭就笑嘻嘻的走了出來。完全沒剛才那樣非要幹架的架勢,乘風啊,快過來!許道長喊了喊乘風,給你介紹,這是你淩師叔,這是我後來收的徒弟,叫李乘風。許道長一一介紹道,師叔好!乘風侃侃上前行了一禮,行了行了別裝了,我還不知道你!剛才還叫我老頭呢!淩老笑著道,先前小侄愚昧還望師叔見諒,乘風又行一禮,還是學者前者說話的語氣道。淩老有些鬱悶,這小子是在要見麵禮啊,有些無奈的從自己的袖口拿了竄佛珠,呐這個給你。乘風接過佛珠也不說謝細細的看了起來,這東西有啥用?一句話雷的兩位老人甘藏寸斷!心想剛才還那麼有禮貌的小輩怎麼一下子變的這麼快!許道長氣不過原形畢露,操!你個二貨,這是你師傅我的師傅親手賜給你師叔的,當年就是這竄佛珠還就我老子的命呢!你還不謝謝你師叔!氣死老子了,許道長一口一個老子貌似也跟他老子差不多,乘風也不生氣,而是馬上變回原來的樣子,晚輩多謝師叔大禮,多謝師叔多謝師叔,乘風連連鞠躬心想這下算是撿到寶了,淩天笑罵道,跟你師傅一個貨色,趕緊滾趕緊滾,嗬嗬乘風邊道謝邊推出了院子,走到前廳一邊開店,一邊細細的打量起這分量不輕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