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沙白,鳥語花香。
這是段冉站在小島上時,親眼看到這個小島真實麵貌腦中閃過的第一反應。
這是一座被如雪櫻花覆蓋的島嶼,按照她記憶中的花期,這個時節本不該是櫻花盛開的時候,但是這裏卻偏偏開的如煙似錦,眩人眼球。
記得上輩子看的小說中有個桃花島,沒想到這輩子可以碰到一座櫻花島。
“怎麼樣,喜歡吧,嘿嘿。”楠祁笑的頗有點猥瑣的味道在裏麵,得瑟二字早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表情。
“我記得宣傳資料上並沒有櫻花。”段冉淡漠點頭,她算是誠實的人,不過對於表情還是不太喜怒形於色。
“宣傳資料上麵的東西也是真的,不過……這個島主有點小趣味,前段時間換了上麵的植物,大概……貌似就是這個樣子。”楠祁扭扭捏捏的說著,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又不是你的,不好意思什麼。”段冉冷眼看了他一下,先向島內走去。
楠祁含糊不清的哼唧一聲,快步跟了上去,這家夥真是傷人,稍微表現出有一點點開心的樣子也好啊,這麵無表情的好打擊人,虧他還費了些心思布置了一下這裏。
藏在段冉懷裏的小毛球和血獸探出了小腦袋,看到外麵的景象之後四隻圓滾滾剛的大眼睛看直了眼,下一秒也不管段冉這個主人,直接跳下去小爪子不著地的跑去玩了,段冉也沒讓它們乖乖得任由著它們去了。
風乍起,雪白的櫻花被風帶落,飄起一陣花雪。
段冉走在櫻花樹下的身影被一片雪白藏了起來,縫隙間隱隱約約可見,卻又那麼的不真實。
路盡隱香處,翩然雪海間。
楠祁腦海中陡然浮現出這麼一句詩,早不記得在哪裏看過,也不清楚到底是講了些什麼,隻是在這一刻鍾,它就那麼突兀的湧上思緒。
自從醒來後的落離從開口改名為段冉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和之前不再相同,甚至都沒有什麼重合點,有時候楠祁會在發呆的時候想,也許眼前的女子並不是落離,她是段冉從內到外都和落離不一樣的個體。
但是,他看到的明明是落離,而且醫生也說了,現在的一切都是因為她腦部受傷。更何況她還有那樣的演技,雖然怎麼看都比之前的落離要厲害很多,卻不得不說她應該就是落離,不然怎麼會有那麼一個人正好會演戲呢。
在當代,很多的病對於當代人而言都不算什麼,唯獨關係到腦部的東西還是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治療,人的腦子實在是太過於複雜,任何一個細小的地方不對,就會影響到很多的東西。也許正是因為她忘記了太多的東西,所以才會在演技上突破那麼多。
隻是,現在的段冉太過於冷淡,對很多的東西有太多的不在乎,就算有時候在笑,楠祁都覺得看不清楚。
不過,這樣也好。
楠祁在心裏幽幽歎息,這樣的段冉比落離更加適合這個社會,看似平和其實藏著無數險惡的吃人世界。
段冉喜歡這個地方,或者說她喜歡海的這種蔚藍。
深邃的,浩瀚的。
即使,它曾吞噬了她剩下不多的生命,但是它也給了她重生在這個世界的機會。
尤其是幽藍色的海水挨著純白色的沙石時,那種讓人心曠神怡的美,還是足夠帶給人不一般的震撼。
小島的中央是一群白色的建築群,防震防潮的材料做成的,像似木質的卻又比木頭輕很多,建築群的周圍有透明的防護罩,保護建築群不至於被台風或者人為的因素損壞。
段冉在小島周圍轉了小半圈,然後在沙灘邊脫掉脫掉鞋襪光著腳坐在雪白的沙灘上,腳下是細軟的沙子,踩在腳心有點癢癢的感覺,很軟很舒服。
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感受著海風吹在臉上的感覺,濕濕的帶著海水的腥鹹,不算多好聞,卻很真實。
至少不會再覺得這一切的美景隻是在夢中。
楠祁無聲的出現在段冉身後,輕輕的坐在她的身邊,和她並肩看浩淼的大海,身後不遠的地方風夾雜著飛揚地櫻花漫天起舞。
沒有人出聲打破這種靜謐的美麗,這一坐就是晚上五彩繽紛的晚霞暈染了小島的整片天空,楠祁也從坐著變成躺在沙灘上眯眼看著層層變化的晚霞,段冉整個人臉上都被塗上了暖暖的紅色,看起來說不出的柔和。
“還是這樣好。”楠祁看著極少出現柔和氣質的段冉,笑眯眯的開口。
“假象而已。”段冉淡淡挑眉,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