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投入、高風險,回報卻未必一定高,再加上一個重稅輕利。
劉行想要做什麼?這是在規範賭業,還是要讓所有想開賭坊的人放棄經營的想法?
答案,自然是確定的。劉行不希望任何一項害人的事務,繼續在自己執掌的天下間存在。
賭博害人、達到了駭人的程度。
既然他是一種醜惡的、一種充滿了肮髒的,甚至是一種滿是血淚的行當。天下人不願失去,劉行卻要用這樣的軟刀子手段去將其逐步根除。
如果隻是讓賭業投入與產出不成正比,從而迫使全國賭業萎靡、最終走向消亡的話,也沒必要先做出這麼多規規條條來。
就在梁興、雷震等人才讀出“賭業專營”這一套劉行真實的用意時,劉行的最後一手跟了上來。
賭場的錢繳稅,但那錢本身就是髒的。髒錢,不能為朝廷直接所用。與“小姐”行當不同,“小姐”那個行當,更多隻是害人、未必一定害自己。
但賭業從業的人,往往在害別人的同時也在害他們自己。
今天朝廷拿了他們的髒錢,那日後他們一旦害人害己、把自己給坑了呢?朝廷要不要管那些人。
答案是肯定的、要管。但怎麼個管法,劉行說了算。
曾經作惡的人,許多即便能夠活到老,也未必能有命去享受到北朝當今那一套全民保障體係給予的一切。
害人害己者,往往會因為其行事決定其最後無法為社會、為人所待見。那樣的一群人,必然會不被各地的官吏所容忍、所接納,落個老來無人管的下場。
甚至是等他們老去以後,父慈子孝、父不慈子必難孝。導致其子女都嫌棄他年輕時做過的壞事、用肮髒手段賺錢的事,而不願意為他真心實意去養老送終、做孝子賢孫。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劉行的最後一手明確地說出了:將賭業稅收用於建立一個全心的慈濟體係,專門去保障那些失業者、老無所依者、幼無所養者。
為了區別與之前“小姐”行當成立的慈濟會,這一次劉行正式明定了一個全心名稱、全心的機構來:大宋博愛慈善會。
博愛,這個詞彙不是劉行突發奇想想出來的,也不是從後世帶來的。
先是有《孝經.三才章》裏麵說道:先王見教之可以化民也。是故先之以博愛,而民莫遺其親。
接著三國時代那位悲哀才子、七步詩的作者曹植也在 《當欲遊南山行》中寫道:長者能博愛,天下寄其身。
而距離當今時間最近的一個提出博愛理念的人,則是大宋曾經的宰相、那位子孫後代在這汴京城裏已被劉行掃蕩了個七七八八的歐陽修。
他在 《乞出表》之二如此寫道:臣聞愚誠雖微而苟至,可以動天;大仁博愛而無私,未嚐違物。
博大胸懷、愛天下人。古代先哲有言、三國才子遊說,前朝名相也明確地提出來過。
這一次劉行就要用“博愛”這個詞作為標誌,也作為行事標準與規則,來用賭業稅款建立一個全新的慈善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