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有時候會讓人懷念,大概是因為其強烈的誘惑。
尤其是參雜了與欲望的。
禁忌之所以引誘,是因為其複雜。
蘇岩此時便是如此。
溫暖的觸感,舍不得放開,但隨之而來的可能的毀滅性卻讓他最後一絲清明恢複。
“你走開。”手指一探,一推,似觸電般縮回來。
聲音帶了喘息。
然而得到的回應卻是一聲輕笑,帶了滑膩與甜味。
“來吧,有什麼不能說出來。”對方的笑聽起來那樣輕柔,仿佛絲線繞住了自己,擺脫不開。
他的手指就不經意鎖緊了她的腰。
低著頭,密密的劉海遮住表情,林曉幽咬牙,她拚了全力,做出往日絕不會做出的事,也不過是為了活著。
活著。
在這死亡環繞的世界活著,然後……然後再說吧。
“吱嘎!”
門被推開,大雨如注。
兩人的動作都停住了,林曉幽更是拍了拍衣裳,對這張龍趙虎飛燕等一幹人雲淡風輕地擠出一個笑容:“啊,隻不過是大人衣裳上沾了灰了,我給擦了。”
“有事兒麼?”
“夫人,畫皮樓又出事兒了,這回……”顫巍巍地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飛燕道:“三個。”
“什麼意思?”
蘇岩很快恢複平靜,問道。
“大人,畫皮樓又死了三個姑娘,都是,死在河裏的。”張龍與趙虎一同道。
林曉幽斜眼看蘇岩:“大人知道什麼麼?”此時他的情緒很古怪,又驚又疑的模樣,欲言又止,莫不是掌握什麼線索。
或者他所隱瞞的事實,是否與此案有關?
“哦?莫非大人有線索了。”張龍趙虎聞言十分積極,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大人,小的們已經驗屍完畢,那三個死者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看著就是被勒死之後拋屍河中的,身上財務盡數被拿走,我猜測是否為和泉山賊所為。”
他們永遠是如此簡單粗暴。
“提高技術很好,但半瓶水,還是危險。”蘇岩卻是淡淡一句,令張龍趙虎略有憂傷,這大人還是沒有考核通過啊。
“有勞夫人了。”蘇岩對著林曉幽拱手。
林曉幽回了一個笑,若有深意的。
蘇岩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
因為三個死者都是很快被發現的,屍體並未腐爛,驗屍起來相比較而言不算複雜,做了詳細的檢驗之後,林曉幽判定三個死者都是死於毒物。
脖子上的勒痕則是死後造成的,這點從肺部沒有積水也可判斷。
死者是死後入水的。
“夫人料事如神!”張龍誇張捧胸。
“夫人扁鵲在世!”趙虎成語沒學好。
“夫人高明。”飛燕崇拜無比。
蘇岩撇嘴:“職責所在罷了。”
林曉幽冷哼:“下次你來。”
蘇岩:“夫人技術過硬。”大拇指。
兩人對視一會兒,竟然都笑了,氣氛似乎緩和不少。
飛燕走過來:“就是就是,和和樂樂的多好,為什麼要吵架呢,好了好了,如此才是一家人。”說著就將蘇岩與林曉幽的手搭在一起。
蘇岩想鬆開,又覺的太矯情,便隻能僵著握住林曉幽的手,一直就那樣以一種古怪的姿勢握住。
林曉幽想笑,憋著。
最後還是於心不忍,自己鬆開道:“我才不要原諒他,飛燕,咱們去買菜。”飛燕喜滋滋道:“誒。”快步就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