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笑嗓門極大,又刻意使出全部的力氣,喊聲立刻就在山穀中散播了開來。
正在對峙的兩頭妖獸都是神色一滯,想不到居然會有渺小的人類對它們大喊大叫,在妖獸的意識裏,吼叫就是動手的意思,兩獸素來在藍湖區作威作福,哪個妖獸敢對它們如此大叫,頓時勃然大怒,轉過身來就要先解決的陳風笑。
陳風笑也有些慌亂,兩隻八品妖獸凶殘的眼神盯著他的滋味有些不好受,幸好吳哲此時推了他一把,身後的銀劍替了他的位置,對著山下的兩隻妖獸就是一陣響徹雲天的長嘯。
撼天猿和幽影妖見到銀劍的身影,嚇了好大一跳,九品妖獸的威壓立時滾滾而來,二獸雖然有些懼怕,但並不甘雌伏,渾身皮毛倒豎,對著山頂之上的銀劍低吼不斷。
銀劍見到低於自己位階的妖獸居然沒有臣服,而是低吼示威,心中怒氣翻滾,仰頭長嘯一聲,背上雙翅一展,淩空衝向山穀中的兩獸。
山穀中的撼天猿首先回應,巨拳砸地,頓時翻出好大一塊石頭,足有一座木屋大小,舉過頭頂扔向半空之中的銀劍,幽影妖更是幹脆,渾身一陣晃動,像隻影子般貼於巨石之後,準備偷襲銀劍。
銀劍身為九品的頂級妖獸,自然有其出類拔萃的地方,雙翅一陣舞動,身體輕盈在空中回旋,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開巨石的攻擊,爪牙一揚,撩向撲麵而來的幽影妖。
此時撼天猿忽然仰天大吼,粗拳捶胸,大吼著衝向兩獸,雙臂橫掃豎砸,無差別的攻向身前的幽影妖和銀劍。
場麵一時間混亂之極,三隻高等妖獸不分彼此,扭打成一團,山穀中土石飛揚,勁風四溢。
玉驚蟄聽著山穀之中妖獸的嘶吼聲,有些畏懼的往後縮了縮身子,身後卻冒出一隻胳膊死死的摟住他的肩膀,吳哲有如惡魔般俊朗的笑容在他眼前出現:“玉兄,不都說好了麼?難道想反悔?”
金發少年苦著臉,還想說點什麼,卻被吳哲一把推下了山崖,一旁的任雪和莫言看見這一幕,頓時都不可置信的看著吳哲,後者隻是微笑著聳了聳肩膀,示意她們不要大驚小怪。
玉驚蟄猝不及防給推下了山崖,身形在呼嘯的勁風中一隱而沒,忽然在眾人的視線中消失不見。
麵對任雪等三人的疑惑的眼神,吳哲摸了摸鼻子說道:“我可不是讓他去和妖獸拚命,隻是讓他去放些東西而已。”
玉家的隱身咒法在整個斬魔界赫赫有名,天生都是刺探情報的高手,吳哲讓玉驚蟄到山穀中放些東西,雖然危險環伺,但也可以說人盡其才,並非故意陷害。
三人聽到吳哲的解釋後,這才鬆了口氣。
等了片刻,山穀之中的三大妖獸打的不可開交,而仍然沒有玉驚蟄的動靜,陳風笑湊到吳哲身邊,有些擔憂的小聲問道:“師弟,那小子會不會跑了?他可是個軟蛋,滑溜的很。”
陳風笑並不知道玉驚蟄和吳哲之間的貓膩,有此擔心實屬正常,更何況他和玉驚蟄相處兩天,深知這小子膽小怕事的性格,雖然此前他答應吳哲下去辦事,但難免不會臨時起了逃跑的念頭。
吳哲卻拍了拍陳風笑的肩膀,笑著說道:“無妨,師兄,玉家的小子是不會跑路的。”
玉驚蟄偷窺的物證握在自己手中,世家弟子憐惜羽毛,聲譽向來是看的最重,吳哲正是瞧準這一點,才有持無恐,不怕金發小子反悔跑路,但這一切又不方便和陳風笑明言,隻能好言相慰。
陳風笑雖然心存狐疑,但向來對吳哲的話極為信服,因此也沒有多問,就在此時,峰頂邊緣處的土石一陣輕微的鬆動,玉驚蟄的身影漸漸在空氣中顯現了出來。
吳哲笑著指向玉驚蟄對陳風笑說道:“你看,玉家的人是很講信用的麼,這下你不用擔心了吧。”
玉驚蟄氣喘籲籲的走到吳哲身前,埋怨的說道:“這破岩壁真難爬,我一身衣服都給弄髒了。”說話間不斷撣著白色衣袍之上的土漬,不停的搖頭。
陳風笑兩眼一瞪:“你這身破衣服早就破了,別沒話找話,事情辦妥了沒?”
金發小子白了他一眼,沒有回話,陳風笑頓時大怒,掄起拳頭就想砸過去,吳哲卻按住了他的肩膀,颯然一笑,走到玉驚蟄的身旁,替他撣了下衣物之上的塵灰,說道:“玉兄弟膽色過人,一定已經布置好法陣了,一會還有勞你施展身手。”
玉驚蟄聽到吳哲如此誇他,尤其是在兩位妙齡女子身前誇獎,心中頓時樂開了花,心中對吳哲逼迫自己幹事的一絲怨恨也煙消雲散,抱著拳說道:“好說好說,但憑吳兄弟吩咐。”
說完,又朝陳風笑得意的揚了揚眼色。
吳哲聽到玉驚蟄的答複,知道一切具備,便對著山穀中正在激鬥的銀劍吹了聲口哨,大聲喊道:“銀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