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黑霧濃稠如墨,伸手不見五指,像是陷入了一團無盡的黑暗之中,霧中陰風大作,刺的人骨頭生疼,血液都要給凝結了似的。
吳哲站在原地,忽然覺得渾身發冷,一聲魔力更是不由自主的往外宣泄,他心中一動,剛想運用罡氣撕破黑霧,就聽見不遠處的灰衣老者重重的一“哼”。
聲音響起的瞬間,地麵忽的一陣顫動,遮天蔽日的黑霧立時給一陣土黃色大風刮的一幹二淨,天地又重新回複光亮,隻是那躺在地上的紅發男子卻不見了蹤影。
“想走?沒那麼容易。”
灰衣老者雙眼如電,精光暴閃,大袖一揮,一股土黃色的罡氣在空中翻卷騰挪,化作一隻震翅高飛的大鶴,長喙一點,縱身撲向了天空中正急速退去的那一片黑霧。
砰的一聲悶哼響起,黑霧中立時灑下了一片鮮紅的血液,停止不動,就在此時,院子裏忽的湧入一片強光,薄暮的黃昏之色盡退,化作刺眼的銀白,刺的人眼睛都無法睜開。
這白光與黑霧又截然不同,黑霧是吸髓奪魔,還這白霧偏偏相反,燒的人皮膚象是快要化了一般,鮮血更是不受控製的往皮膚外溢出。
灰衣老者勃然大怒,大吼一聲:“米粒之珠,也放光芒。”他將手中的滔海雪麒槍重重的一頓,一股浩然的魔力翻滾而出,直透蒼穹,那白光經不出魔力的衝擊,頓時四分五裂。
“孤鶴仙人手下留情,我家主人有言相邀,兩日之後,千絕湖一絕高下,還望仙人高抬貴手。”白光之中一股聲音顯了出來,聲音中卻透著一股重傷後的虛弱。
灰衣老者卻是昂然大笑,“想要老子手下留情,那起碼也得留下點彩頭。”滔海麒麟槍隔空而一揮,一股冰雪之氣勃然而出。
這次那白光之中的聲音再也控製不住,哇的一聲響起,光幕之中立時噴出了一股腥稠的鮮血,就在此時,光幕之後的黑霧卷了上來,二者融在一起,魔力浩蕩凶猛,吳哲心神一沉,以為這是對方殊死一搏的征兆,連忙催運起全身的魔力,誰料那一片交雜的光彩卻嗖的一下疾速後退,轉眼就消逝不見。
這一下變生掣肘,誰都沒有預料的到,而且對方的速度實在是快到沒邊,一眨眼的功夫就縱去數千米,消逝的幹幹淨淨。
灰衣老者神色一愣,接著就是破口大罵:“靠,混沌老兒實在是無恥,就連手下也是一般的不要臉。”他似乎罵的不過癮,又扭過頭來對著身邊的火鶴怒氣衝衝的喝道:“火兒,你個飯桶,你怎麼就在這裏看,也不上去幫忙,他們再快能比你快麼?”
火焰金瞳鶴歪著個大頭,也不吭聲,隻是用翅膀摸了摸肚子,結果一片嘰裏咕嚕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灰衣老者一聽火氣更大,“吃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剛才吃了那麼多,怎麼你這會肚子又餓了,你簡直就是個大號的飯桶。”
火鶴一聽“飯桶”二字,立刻一蹦老高,雙翅舞個不停,顯然也極為憤怒,清亮的鶴唳不斷的響起,跟老者爭辯起來。
吳哲站在院子裏,看著這一對活寶的吵鬧,心中不由啞然失笑,他這一笑,腰腹間的傷口就顯得有些痛起來,他皺了皺眉頭,用手捂住口子,鮮血雖然不流了,但皮肉外翻,看上去有些滲人。
就在這個時候,薩蘭和古爾丹走了進來,薩蘭一臉慘白,走起路來搖搖晃晃,額頭上冷汗連連。
吳哲心中一動,知道這是紅發男子下的禁製在作怪,冰原如此寒冷,而她一身魔力盡退,難以抵禦這刺骨的寒冷。
“這小畜生好生歹毒,居然給這丫頭下了禁製。”
不知道什麼時候,灰衣老者已經來到了吳哲身邊,他大袍一揮,一股溫暖的魔力便湧入了薩蘭的身軀之中,一身枷鎖般的禁製皆除,魔力霎那間盡複舊觀。
薩蘭頓時雀躍起來,誰料眼前一花,一隻大手拍在了自己的後背之上,眼前一黑,頓時昏了過去。
“前輩,你這是幹嘛?”吳哲接住倒地的薩蘭,不解的問道。
灰衣老者搖了搖手說道:“小畜生的寒陰之氣歹毒無比,即便除了禁製也會停滯一段時間,一旦你運起功力來,自然就會讓寒毒侵入五髒六腑,我先讓她昏了,也方便替她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