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河之上,流光溢彩的紅色雲霧翻湧,將四野的天空與大地映照出一片瑰麗的風情,琉璃色的光影交錯幻化,仿若美到極致的永光,在火焰河的上空流離不去。
但隻要是九幽妖界稍有見識的妖族都會知曉,這便是五十年一期火毒泛濫之日特有的光景,深埋於火焰河底、曆經千年萬載而積存的流離之火,會在這一天洶湧泛濫,流離火毒透過流波不止的河麵,直衝雲霄,所過之處,一切生靈盡皆會被焚燒成虛燼。
流光溢彩的火焰極光以一種霧氣繚繞的方式衝上九霄,將雲浪層疊的天空撕開一道口子,蕩出一圈圈五彩的氳暈,美則美矣,但威力同樣致命。
天空在微微的嘶鳴,空氣被火毒炙烤的發出一聲聲短促而又無休止的“嘶嘶”之聲,大地給映照的如同琉璃色的迷夢之夜,深沉而又絢麗多姿。
極遠的天邊一道銀色的光影如經天長虹般貫穿而來,速度快逾奔雷,千裏之遙轉瞬即至。那光影落於地麵,化作一個身形俊朗如玉的銀發青年,青年踱步至火焰河畔,負手而立,灼灼有神的目光中一道銀光一閃而逝。
不過片刻的功夫,天際又傳來一聲長嘯之聲,一個淡黃色的光影疾飛而至,落於銀發青年的身側,就地一滾,化作一個身形偉岸,長臂長眉的男子。
“神君,此刻正是火毒最為洶湧之時,你看我們要不要等一會兒再下去。”參土猿空長臂一展,指著火焰河畔洶湧的波濤說道。
吳哲卻是淡然一笑,拍了拍參土猿空的肩膀,“火勢越大,對你的大聖真身凝練不是越有好處麼?”
參土猿空的妖力乃是五行之中的厚土屬性,火焰越是猛烈,越能將其土屬性煉化剛強,甚至大聖真身也能夠因此獲得突破。
參土猿空點了點頭,正準備凝練獸魂下河之時,波濤洶湧的火焰河上忽起狂瀾。
一股股火焰從河麵之上衝天而起,帶著琉璃色的光澤呼嘯天際,這些火焰的熱量極高,極致而反,竟然給河畔的吳哲和參土猿空二人一種冷寒似冰的感覺,火焰在半空炸雷而開,一些火花濺落在地,無聲無息的澆出一個個深邃的孔洞來。
參土猿空麵色一震,一拍腦門驚聲說道:“不好,這是河底流離火毒爆發的跡象,五十年一次的火毒加上數百年難得一見的三陽開泰,竟然凝聚出了流離火龍,天啊,我真笨,既然火焰龍馬已出,流離火毒龍也該因此出世才是。”
吳哲在一旁問道:“流離火龍?那是什麼東西?”
參土猿空難得麵色凝重的解釋道:“火焰河畔之下有萬年凝聚而成的流離之火,說是萬年光景,其實遠遠不止,具體年份誰也說不清楚,這些流離之火乃是遠古神祗大戰時留下的戰火彙聚而成,最後燒破虛空,化作這一界的九幽之地,而流離之火被鎮壓在火焰河底,一旦火毒積存到一定的數量,就會化作兩大奇獸,一是火焰龍馬,另外一隻便是流離火毒龍了。”
參土猿空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火焰龍馬乃是流離之火的輕靈之氣所化而成,日行八萬裏,追雲逐月,快逾奔雷,隻論速度的話,隻有刹那鳳凰一族的聖獸五彩白鸞才可以與之相提並論,而那流離火毒龍則不同,它乃流離火毒的殺伐之氣所化,凶悍無比,沒有神智與意識,唯有一股破壞毀滅之力,一般隻在火焰河底遊動,壽元也隻有十年的光景,但一身火毒非比尋常,可以說是九幽數一數二的凶獸,你看此刻火焰河上不斷有火光炸裂上天,便是這火龍在河底攪動流離之火,大發凶威的征兆。”
吳哲卻問道:“這流離火龍對你凝練大聖真身可有好處?”
參土猿空想了一下,才回道:“自然是有極大好處的,但即便是我爺爺也未曾試驗過,流離火毒龍幾千年才出現一次,不是什麼人都能夠碰到的,我怕那火毒龍威勢太盛,我抵抗不住。”
吳哲笑了一笑,打了個響指說道:“這便是了,既然有莫大的好處又何必害怕,有我助你,二人相互依靠,再不濟也能逃出來,你別忘了,火焰龍馬已經被我收伏了。”
參土猿空立時大喜,淩空翻了跟頭,大聲說道:“我怎麼把這個忘了,你有火焰龍馬,即便是敵不過流離火毒龍,也能脫河而去,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吳哲笑了笑,隻是催促道:“時不我待,猿空,這便開始吧。”
參土猿空點頭應了一聲,雙臂一振,長嘯一聲,青黑之色的妖力透體而出,化作一隻身高足有百丈開外、身披鎧甲手持長棍的猿猴妖獸,威勢凜冽,隻是麵龐之上有著一股木訥之色。
這也是參土猿空未曾突破九星斬魔尊者的境界,大聖之身未曾大成的緣故,一旦他能凝聚出第八層境界的“大聖轉身”之境,獸魂便不會是這樣木訥了,相反會多出一股凶悍靈動之氣。
而如果‘大聖秘典’達到大成之境,這獸魂便會如同一個生活的十品的凶獸,能夠完全掌握其天賦與技能,一旦被擊碎,還能轉化重生,厲害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