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宮?”吳哲聞言眉頭一蹙,說道:“紅宮不是當今大楚王朝用來整合聯絡斬魔界的一個機構麼?島主何出此問?”
淩若飛笑而不答,隻是問道:“你也去過‘紅宮’,可有什麼觀感?”
吳哲不由回想起一年前的“紅宮”之行,彼時的他不過隻是一個五星斬魔師身份的少年英傑,經曆“紅宮”的測試,一舉突破六星斬魔將的境界,挫敗當時十大青年高手之一傲無常,初次名聞天下,再後來便是加入紅龍小隊,深入煙波江底力誅蛇靈夫人,解了文心閣的危局。
往事猶自曆曆在目,此刻經由淩若飛一言給勾觸了起來,吳哲望著島主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心中不由一動。
“那‘紅宮’氣勢極為恢弘,而且據我觀察所見,‘紅宮’之中高手不少,勢力極大,光從其規模看來,隻怕不僅僅是用來聯絡斬魔界的一個機構這般簡單。”
淩若飛目中露出幾許讚賞之意,吳哲心中隱約浮現出了一個想法,略帶猜疑的問道:“難道師門如此隱藏實力就是為了對付‘紅宮’?”
“你猜的大致不錯,隻不過除了‘紅宮’之外,還有一些潛伏在暗中的勢力,但比起態勢咄咄逼人的‘紅宮’來,倒也算不了什麼呢。”淩若飛抬步走到樓台臨水之側,謂然一聲輕歎,這才繼續說道:“‘紅宮’的由來本是當今大楚皇帝提議而建,美其名曰是替皇權建立一個可以和斬魔界溝通的橋梁,但幾代以來,‘紅宮’之主殫心竭慮的苦心經營,早已將‘紅宮’經營的龐大無比,尤其是對於去‘紅宮’之中服役的精英高手,拉攏引誘,無所不用其極,幾百年下來,昔日不過是一處聯絡機構的‘紅宮’,現今儼然已是壓在斬魔界眾派頭頂的一方巨石,隨時都有傾覆碾壓下來的可能。”
說道此處,淩若飛又是一聲長歎,神情之中略帶疲憊,就著掌中芳香四溢的濃茶,淺飲一口,觀湖不語。
夜色之下,湖麵波光粼粼,水霧繚繞之中遠處懸浮於雲氣之中的星辰山時隱時現,讓人望不真切,恍惚如夢境一般。
吳哲站在淩若飛身後,仔細想想島主說的話語,心頭也覺得有些凝重之意。
“紅宮”不比其他斬魔門派,高手眾多且不去提他,而且最為可怕的是,手下兵士人山人海,分為四路兵馬,足有五萬之眾,這五萬人不可是隻會弄刀舞棍的等閑兵士,而是實力都在三星斬魔士左右的斬魔之兵!
試想想,一旦五萬斬魔士之眾加上近百斬魔師之上的高手統領,天地之間哪個門派可以抗衡?即便是強如斬魔界四大名門,怕也隻是旦夕間便灰飛煙滅的下場。
百年光陰,集合無上皇權之力造就出的“紅宮”早已發展成一個龐然大物,力所不能敵也。
一念及此,吳哲便能感同身受此刻淩若飛的心情,同為靈幻島中人,又怎會對師門危難而罔顧?
這些事本可與吳哲撇個幹淨,他是個穿越之人,換做二十一世紀的地球,這不過就是公司一樣,倒閉破產自然可以重新再找工作,但其實不然,這個空間的人就和古代的中國人一般,極為看重情義,而且靈幻島對吳哲有再造之恩,島中諸人,從島主到翠竹峰的師傅,大多對他關愛有加,更有陳風笑、任雪一幫好友於困難時相助於自己,風雨不棄,因此就算如今靈幻島身處困境,他吳哲也決計不會抽身而去。
其實吳哲自己都未必知道,這一路行來,他心中早已將靈幻島看做自己的師門歸屬,不知不覺中,心中也早有了他向來嗤之以鼻的門戶之見。
誰敢犯我師門,雖遠必誅。
擊敗“黃狗尊者”時的意氣之語又何嚐不是他的心中所想!
“島主,依你看來,我等又該如何應對?吳哲不才,願為師門盡獻綿薄之力。”
淩若飛頓時悚然動容,回過身來望著吳哲一副沉靜自若的神色,沉聲問道:“傳聞‘紅宮’大司長對你青睞有加,而且你入靈幻島時日尚短,大可不必摻上這趟渾水。”
吳哲卻笑了笑:“‘紅宮’大司長我連其人都未曾見過,又何來交情之說,更何況傾巢之下,豈覆完卵,我是個放、蕩的性子,向來不受人管教,讓我入那‘紅宮’與端木容一類嘴臉的人為伍,我自認還沒有那副閑心,不過倘若是島主不願意信任弟子,那就另當別論了。”
淩若飛聞言卻是仰頭大笑,“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來來來,坐下說話。”
長笑聲中,淩若飛拉著吳哲坐於樓台的玉石桌子之前,親自給他斟上了一壺清茶,這才說道:“其他的事倒也不急,你先將九幽妖界之行詳細講來給我聽聽。”
吳哲頓時麵色一黯,低聲說道:“唉,不瞞島主,九幽妖界之行死傷慘重,‘天賢者’古力安大師已然身隕。”
淩若飛聞言隻是麵色鐵青,擺了擺手說道:“古力安身死之事我已知曉,你且將妖界之行的過程詳細講與我聽,還有哪幾方勢力參與其中。”
吳哲沉吟片刻,喝了一口杯中清茶,理了下心中思緒,這才將近半年的妖界之行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