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冰原之行(1 / 2)

一:冰原之行

武平鎮依然是如此的荒涼,稀疏的路人匆匆的閃過,匆匆的消失。在陰暗的天色中,小鎮如夢魅般令人寒冷透骨。盡管是在雪域修煉了數十年的嶽七傷,也不例外。

緩緩的走過了青石鋪成的簡陋大街,武平客棧已經能夠遠遠望到。但天空中一瞬而過的烏鴉,似乎在喻示著什麼不可知的惡運。但是嶽七傷已經無從顧及,他要找到數十年修煉所為的那個夢想,這也是唯一個激發他活下去的渴望和練就超人武藝的動力。

越來越近了,大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多,但每個人都以怪異的目光瞪視著嶽七傷,仿佛他招來了什麼災禍。但看得出,武平鎮的人生活十分艱難,幾乎每條小巷裏都聚集了大堆的乞丐。對於嶽七傷這個身著華麗服飾,全身散發著一股強者的氣質的人,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采取了敵視的態度。

嶽七傷沒有理會,隻是下意識的抓緊了身上的寒冰劍。這把劍來頭不小,是雪域第一劍客狐冰行的隨身配劍,相傳是寒冰劍匠——武林第一劍匠的得意之作。狐冰行在臨死之前,將他贈與了唯一一個陪伴他走過雪域高原的人——嶽七傷。

嶽七傷凝視著這把劍,陷入了淡淡傷感的回憶中。

“你為何要跟著我,你就不怕死嗎?”狐冰行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整整九十天的雪域之行,對於負傷的狐冰行而言,是惡夢中的惡夢。狐冰行是獨行俠,無所眷戀,唯一讓他放不下的,是眼前這個跟著他九十天,背著他整整三個月的年輕人。

“我救有義之人,這是我的信念。”嶽七傷搖了搖頭,想要表示他並不疲憊。但無論如何的造作,他的動作仍然是如此虛假。對於當時武功平平的他,背著一個健狀的傷者和一把幾十公斤重的劍,比上刀川下火海還要可怕。但他不想說。

“你沒有說真話。”盡管是瀕死之人,狐冰行睿智的目光仍然穿透了嶽七傷的內心。嶽七傷歎了口氣,轉過了身。

“對,我沒有說真話。因為我還有一個目的。”嶽七傷望著漫漫雪域那無端的天際,神情有點恍惚。但他仍然想堅持,所以故意吃力的將頭抬得很高,很高。

“你說吧。無論你有何目的,就算是要我的這把劍都可以,畢竟你陪我走了這麼久,不難看出你還是個有德之人。”狐冰行似乎鬆了口氣,這個獨行俠十分害怕欠下別人的人情在,特別是在他無以償還的時候。嶽七傷的話多多少少滿足了他這種心理。

“我要去雪域,為我愛的人。”嶽七傷一字一頓的咬著牙吐出這些憋在他內心很久了的話,“據說,之有雪域才能將武功平平之人造就成真正的高手。”

“這是誰說的!”狐冰行苦笑道,“雪域隻能是惡夢,不過我倒想聽聽,你的故事,就算是滿足一個垂死之人的小小願望吧。”

“其實你不提,我也想說的,因為我估計我們是活不過今天。至少有人還能幫我分擔一下這種痛苦,這種慢慢的咬著你的心,喝著你的血的痛苦。”嶽七傷坐了下來,目光對準了狐冰行,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他眼角裏與冰雪一同消融的淚光。狐九行那種冷傲和厭世的氣息瞬時變得很淡,和這滿天飛雪一樣的平淡。

“她,是誰?”狐冰行擺了一個放鬆的姿勢,運氣了經脈中所餘最後的功力,他隻想聽完這個可能很淒美故事,也算是上天回饋給他最好的禮物了。

“武林同盟盟主秋少水的女兒,秋楓。”嶽七傷念出這個幽雅的名字時,全身顫抖了一下。

“我是在當年武林同盟大會時,認識她的。當時各派爭相武鬥,都是為了那個武林榜十大門派的虛名。”嶽七傷見狐冰行沒有回應,便繼續說了下去,“我作為武略鏢局的掌門之子,理應去幫手,所以我隻好硬著頭皮上陣,盡管當時我的武功可能是全場最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