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那還帶著血跡的鴛鴦手帕,方世玉看著愣愣的發呆,眼睛中竟已有些濕潤,他在心裏問自己道:“難道我就真的忘不了她嗎?老天,你為什麽要這樣的折磨我!”
這時門吱呀的一聲開了,抬頭一看,卻是方妮端著一盤新鮮的水果走了進來,方世玉急忙將手帕收起來,又用衣袖擦了擦眼中的淚水,這一係列動作幾乎是在方妮還沒轉過頭來的一瞬間完成的,所以方妮並沒有發現。
他隻是低著頭慢慢的走了進來,將水果放在桌上之後,她轉身欲走,可腳上卻如栓了一個大鐵球般向前邁著。
方世玉拉住她道:“妮妹?難道你還為上午的事生氣嗎?”說這話的同時他臉上的悲傷之色已消失,昔日滿麵春風的笑容又駐紮在了他的臉上,不時還會有一絲頑皮之色劃過。
方妮轉過身來那雙大眼睛中有很多淚水在不停的打著轉,她道:“少爺,今天上午都是我不好,不應該發脾氣,你能原諒我嗎?”
方世玉下闖穿上鞋子,然後扶方妮坐在床上道:“傻丫頭,我又怎會怪你呢?我們兩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的脾氣我還不知道嗎?其實也怪我嘴臭,好端端的在一個大姑娘前談什麽婚論什麽嫁?實在是該打!”他便伸出手向自己的嘴上打去。
就算是誠心的方妮又怎會讓他打下去呢?一雙巧手便抓住了方世玉那雖已高高舉起但卻久久沒有落在臉上的左手,嘴角劃過一絲狡猾的笑容,他便用右手拿起一個已經紅透了的蘋果吃了起來,口中還在不斷的誇獎道:“不錯!不錯!妮妹真是有眼光,拿來的水果都是全世界最甜的!我方世玉真是有口福呀!”說話之餘他也將自己的左手從方妮的手中掙脫了出來。
方妮的臉上再次升起了紅暈,你若問它有多紅?就像熟透了的柿子和蘋果。
她急忙轉移視線道:“少爺,午飯已經準備好多時了,我見你還在睡覺,便沒打擾你,剛才我又拿廚房熱了一遍,現在就放在桌子上,你快去吃吧。我幫你整理整理房間。”
衝方妮笑了笑之後,方世玉便像一個頑皮的孩子一般蹦蹦跳跳的向房外奔去,可是一不小心便碰在了門上,回過頭來,見方妮正在整理床鋪,並未發現自己這個小小的失誤,便又斯斯文文的走了出去,唯恐一不小心再犯原則性的錯誤。
可是他卻留下了一件對他來說具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就是那條鴛鴦手帕,在他碰上門之後,那條手帕便被門上的一個突起的釘子掛住了,正在迎風飄揚著。
整理好床鋪之後,方妮正想關門出去,便發現了門上掛著的鴛鴦手帕的存在,她當然識得這手帕,眼中便又控製不住留下了眼淚,她道:“原來他的心裏隻有她而沒有我。”之後便將手帕從門上小心的取下來,疊整齊放在桌上之後,她便關上門出去了。
方世玉來到大廳之中,隻見桌上整整齊齊的放著六道菜,而且每一道都是他平常最喜歡的,坐下之後,他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吃飽之後方世玉便想起了洪熙官,丟下碗筷,他便向西麵的廂房行去。
“熙官,你睡醒了嗎?”來到洪熙官所住廂房的門前, 方世玉便開始叫門了,可是裏麵連一點動靜都沒有,手上微一用力,那門竟然開了,原來是虛掩著的。
方世玉走進去一看,卻見床上整齊的鋪蓋並沒有被動過的痕跡,而洪熙官的萬劫不複刀就立在牆的一角,原還以為他是上廁所去了,可是等了好一大會兒,卻始終沒見到他的影子, 方世玉便開始大肆搜查起來,看能不能找到諸如紙條之類的蛛絲馬跡,可是結果什麽也沒發現。
他便走出廂房向大門處行去,卻見方忠正在那裏悠閑的喝著酒,他便急忙上去問道:“忠叔,你有沒有見到熙官出門呀?”
方忠搖搖晃晃的想了一會兒然後似醉非醉的道:“哦,半個時...時辰之前他是出...出去了,他還真是個好...好孩子,竟...想請我喝酒,可...可是我守著大門所以沒跟他去。”
“那你知道他去哪家酒店了嗎?”
“他當然是去有...有酒的那個酒店了。”見方忠答非所問,便不想多浪費太長的時間,因為他看出了洪熙官有心事,而且也暗暗覺得這一定和自己有關。
他正想走出府去,可是方忠卻拉住他道:“少...少爺,如...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還欠著我一瓶酒呢。”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