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施展反間計1(1 / 2)

過了三天,九江王還是不見隨何,隨何有些心急了,正巧太宰又來招呼他,隨何即拉住太宰,低聲問道:“我奉漢王之命,來謁大王,大王托故不見,今已過三日。我想大王是因楚強漢弱,尚躊躇不決,但又何妨與我見上一麵。如果大王聽過在下之言,是覺得合心意的話,可加以聽從;反之,可將我及隨從二十人梟首於市,轉獻楚王,豈不快哉?請太宰為我轉達大王。”太宰也覺隨何之言有理,就讓他安心靜候,他這就入白九江王。

太宰回去,將隨何的話一字不漏地說與英布聽,英布也被他的說話所動,就讓太宰去傳召隨何。聽說英布終於肯見自己,隨何心中歡喜,並連夜準備見英布時該進何言。

到了召見之日,隨何換上華衣,跟太宰進宮。進入殿中,隨何大禮參拜,英布賜他坐於左側,隨何不等英布動問,便自開口道:“漢王命小臣到此,敬問大王起居,還囑小臣轉請大王,為何與楚獨親?”

英布道:“寡人原是楚國舊屬,北向臣事,自然是與楚相親!”

隨何道:“大王與楚王,都是並列諸侯,今北向事楚,想是因為楚強,才向其臣服。但楚兵伐齊,項王尚身先士卒,大王理應親率部眾,為楚作先驅,為何隻撥四千人馬往會楚軍,難道北麵稱臣就可以這般敷衍了事?漢王入彭城時,項王還在齊地,一時不及回救,大王距離較近,應該早帶兵相救,渡淮力爭,可是卻不見一兵一卒渡淮,而坐觀成敗,難道托身他人就這般袖手旁觀?依小臣看來,大王名為事楚,卻無實際行動,早晚必使項王動怒,歸罪大王,前來聲討,不知到時大王如何應付?”

英布聽了,沉吟不語,隨何則察顏觀色,看他臉色有變,就乘勢再進言:“大王認為楚強漢弱,其實差矣。楚兵雖強,天下都已嫉視,不願臣服。試想項王背盟約、弑義帝,何等無道!今漢王仗義討逆,招集諸侯,固守成皋、滎陽,轉運蜀粟,深溝高壘,與楚相持。楚兵千裏深入,進退兩難,已成坐困之勢,強弱已經轉變。即使楚能勝漢,諸侯必將團結一氣,合力禦楚,眾怒難犯,那時候楚國必敗。如此推斷,楚不及漢!大王今若不肯聯漢,反向那外強中幹、危亡在即的楚國稱臣托庇,實在是大錯特錯!如今九江軍馬,雖未必能滅楚,但大王若能背楚聯漢,項王前來攻打,大王再將項王絆住數月,漢王就可穩取天下。那時小臣與大王,提劍歸漢,大王自然裂土分封,九江仍歸諸大王,大王也可高枕無憂。否則大王受惡名,成為眾矢之的,怕楚尚未亡,九江就先動搖了,不但項王記念前嫌,來跟大王尋釁呢!”

英布聽著隨何層層進逼之言,不由背心一涼,當即從座位上起來,趨到隨何跟前,附耳對他說:“寡人當遵從來命,隻是近日暫勿聲張,少待數月,然後再宣示於天下。”隨何便答應英布,拜辭出宮,回館中等候消息。

可是一等又過了好幾天,仍舊不見動靜,隨何便從負責招呼他的官員探問情況,因為隨何給了不少好處,這些官員皆與他相善,聽他詢問,也不隱瞞,照直相告道:“楚國使者到來,要我家大王發兵攻漢,大王尚未決議,因此遲延。”

隨何聽了此語,他心中馬上思良應對之計。隨何的應變果真是快,很快便想出個辦法來,他派隨從去探楚使動靜,就等楚使去見英布,他也乘勢而動。

過了一日,楚使果然來催英布作決定,英布還沒有作出回答,就見隨何昂首趨入,此舉讓英布也頗為意外,他想:“我沒有通傳,他怎麼就進來了?”不過現在正不知如何答複楚使,姑且看隨何有什麼話說,便不加苛責,由得隨何。

隨何向英布行了大禮,英布讓他就座,隨何入位坐定,便望著楚使,問道:“你是楚國使者?來此何幹?”

楚使道:“奉霸王之命,請九江王出兵攻漢,你又是誰?”

隨何即冷笑一聲道:“九江王已經歸漢,你是楚使,怎麼來此征兵?”

英布本來還沒決定,所以遲疑,冷不防隨何一語道破,登時大驚失色。

那楚使聞言,更是嚇得全身一抖,急忙轉身就走。隨何便對英布說:“事已泄露,決不能讓楚使逃回去,否則大王危矣。不如殺了他,立即助漢攻楚,免再誤時機。”

英布也知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沒有回頭之路了,便喝令左右去追楚使。過了不久,左右提著楚使的首級回來,獻給英布。英布就傳令大眾,自即日起,與楚國脫離關係,並響應漢王,舉兵伐楚。

英布反楚的消息傳到彭城,項羽怒氣衝天。此時他已撤了在齊地的大軍,正打算全力對付漢王,沒想到如今後院失火,英布反了,他豈有不惱火,便欲領兵去討滅英布,範增連忙道:“羽兒不可墮了劉邦之計。”

“亞父此言何解?”

“劉邦說反英布,正是要利用英布來牽絆羽兒,一旦羽兒去攻打英布,劉邦就會從後方出擊,奪取各郡。所以羽兒不可親自去打英布!”

“可是我不去,英布也會來抄我後路,同樣不利。”

“對付英布,隻須派其他人去周旋即可,羽兒現今應以劉邦為大敵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