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快起床去上課吧,已經7:30了,再不去就遲到了。”小男孩兒嘴巴一張一合的道。
隻是謝涵韻被這個稱呼雷的傻了起來。她已經猜測是自己被綁架了,但是為什麼這個小男孩兒叫她姐姐,還讓她去上課呢?上什麼課,8年前她就已經大學畢業了呀??
謝涵韻在腦中盡可能的搜索著可能與之有關的信息,可是她一無所獲。
就在她迷茫呆愣之際,她突然感覺到大腦一陣尖銳的刺痛,仿佛有什麼突然湧入,又仿佛她不經意間觸碰了什麼開關似的。
疼痛並沒有消失或者減弱,而是逐漸增強,謝涵韻忍不住抱著腦袋,臉色蒼白,細密的冷汗從額頭浸出。
終於,謝涵韻再也忍受不住這持續的疼痛,渾身無力的栽倒在床上,暈了過去。
見到謝涵韻暈了過去,原本就不大的小男孩兒更是被嚇了一跳,他快步的跑了進來,撲在床邊使出全身力氣,帶著哭腔喊到:“姐姐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你醒醒呀?”
小男孩兒搖了半天,謝涵韻卻依然一動不動,小男孩兒急了,小小的身子一溜煙兒似的跑到客廳,拿起擺在客廳裏的電話,踮著腳,費力的按動了120的電話。
……
……
120急救車的警鳴音劃過寧靜的早晨,驚飛一群在路邊樹叢中歇腳的鳥,也將一眾家庭主婦的目光吸引到那位於三樓的,隻有兩姐弟的人家。
同情有之,冷眼旁觀有之,看熱鬧的有之。
當白衣的醫生護士將謝涵韻抬下來時,周圍已經聚集了一圈看熱鬧的人,以及懷著其他目的的人。
小男孩兒臉繃的緊緊的,絲毫不看那些聚集在一起,七嘴八舌嘮家常的人,跟著白衣人上了救護車,一同往醫院而去。
醫院裏,小男孩兒拿著僅有的500塊錢,跟著一個好心的護士把費用交了,最後留在手上的,隻剩下了38塊。
加在醫院走廊的病床上,謝涵韻臉色蒼白的躺著,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小男孩兒癟了癟嘴,垂頭的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眼也不眨的盯著謝涵韻看,仿佛是怕錯過她醒來的第一眼似的。
日高起,醫院裏的人熙熙攘攘起來,走過路過的人都會瞟上兩眼這個加在走廊裏的床鋪,以及床鋪上那個年輕的生命。不過卻沒有人更深入的惋惜這年輕的生命,因為冷漠已然深入到人們的血液。而且醫院裏從來不缺淒慘的故事,隻有更淒慘的故事。當習慣成自然,一切便都引不起心潮湧動。
隻有小男孩兒眨著黑葡萄似的純真的眼眸,靜靜的守在旁邊,忍受著無助與內心的惶恐。
……
……
太陽東升西落,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夜幕降臨,黑暗籠罩著喧鬧的城市,燈紅酒綠,豐富的夜生活剛剛開始,而醫院內,則是又恢複了寧靜,病人們早早的睡下,陪護人員也經過一天的勞累陷入深沉的睡眠中。
小男孩兒黑葡萄似的眼睛不複早晨時那般清亮,而是染上了沉沉的困意,瘦小的身子蜷在冰冷僵硬的連排座椅上,在涼夜中瑟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