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誌斌走在前頭開了門,拿出兩雙拖鞋將燕北鷗和王川讓進了他和姐姐五十多平米的出租屋內。
客廳很小,一個大人兩個小孩就差不多給占滿了,溫誌斌小主人樣的讓兩人坐在狹小的沙發上,而他則是從冰箱裏拿出兩罐飲料來給兩位客人。
雖然溫誌斌表麵上什麼也沒表現出來,但是其實他內心裏還是有些吊著的,他在意燕北鷗見到自己家境時的表情與反應,就像曾經那些知道他家境後避而遠之的同學,他希望燕北鷗不是這樣的人。
燕北鷗也沒有讓溫誌斌失望,接過飲料拉開拉環,一點也沒有不自在的喝了起來,邊喝邊和溫誌斌道:“我能參觀參觀不?”
看著燕北鷗沒什麼嫌棄的表情,溫誌斌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表情也不似先前那般緊繃,微彎著嘴角讓燕北鷗隨便看,而他自己則去廚房做飯去了。
說實話,溫婉和溫誌斌的家真沒什麼好參觀的
,本著簡約不浪費節約空間的信條,客廳裏除了必要的東西之外,簡直就是空空如也,連點兒擺設增加主人的品味都沒有,更何況四麵白牆都是暗淡的黃白色,舊的不能再舊了,絲毫沒什麼審美可言。
燕北鷗在客廳裏晃了一圈,就往兩個臥室裏看去。臥室裏走的也是簡約風,除了一張單人床和一個小的衣櫥一個桌子外,也沒什麼東西了,溫誌斌的房間裏還有一個書桌,,底下是摞的滿滿的整整齊齊的各種書,有工具書,課本,也有課外書,書有點舊了,但保存的都很好,可以看出他的主人好學又愛惜它們。
走近書桌,燕北鷗被擺放在一角的照片所吸引,那是一張溫誌斌和溫婉的合照,照片以首都動植物園為背景,清新怡然,照片上溫誌斌笑的很陽光,兩顆小虎牙堪堪露在嘴角,有點小萌的樣子,而另一邊溫婉嘟著嘴側著身作勢要親吻溫誌斌狀,微風拂起亂發,眼裏的溫柔擋也擋不住。燕北鷗的心一瞬間像被攫住了一樣,那是他渴望很久的親情與幸福,和煦溫暖。
似有所傷,燕北鷗不再四處打量,回到客廳裏看著溫誌斌忙忙碌碌。
溫誌斌確實挺忙碌,一邊要切蔥薑蒜,一邊還要照顧著魚肉雞肉牛肉,真有點分身乏術的樣子,而且此時都6點多了,溫誌斌也有點心急。
夜幕完全被黑暗所籠罩,燕北鷗不再在客廳裏看著,而是走進廚房,希望能幫溫誌斌幹點什麼。“要我幫忙不?”
溫誌斌倒也沒推脫,直接分派任務道:“那你就把蒜苔切了,把油麥菜洗了吧。”
燕北鷗簡潔的回答了一聲:“OK。”事實上哪裏OK,蒜苔和油麥菜簡直是讓人不忍直視。蒜苔切的長長短短,長的有食指長,短的還不及食指寬,待溫誌斌將鱈魚下鍋,回過頭來驗收成果時,真是被驚著了。就算不會也應該有個限度吧,切成這樣是鬧哪樣?
挑起一根7、8厘米長的蒜苔段,溫誌斌瞪大了眼睛看著燕北鷗道:“沒切過還沒見別人切過嗎?沒見別人切過還沒見過上桌做好的嗎?你這7、8厘米一段的是準備逆天嗎?”
看著溫誌斌瞪大的眼睛,燕北鷗終於有了那麼一絲不好意思,訕訕的道:“怎麼說這也是本少爺第一次動刀,咱就將就將就吧,你要嫌不好看,那咱就再加工加工,嘿嘿,嘿嘿。”說完將那些長的蒜苔段挑出來,雙手持菜刀猛地一剁,蒜苔段身首異處,滾得到處都是。
看著燕北鷗笨笨的樣子,溫誌斌不知道說什麼是好,為了不打擊他的積極性,隻得將他派遣去洗油麥菜去了,而他則加工燕北鷗留下的爛攤子。
燕北鷗似乎也知道自己在切蒜苔一事上表現不佳,所以對於洗油麥菜一事那是用盡了心力,借用他洗襪子的經驗一寸一寸的搓著,生怕洗不幹淨。所以那邊溫誌斌做完鱈魚,炒過牛肉後,看到的便是被搓爛了的油麥菜屍體。
溫誌斌默默的給油麥菜屍體致哀三分鍾,才一臉崇拜的看著燕北鷗道:“燕小少爺,把油麥菜變成漚爛的油麥菜屍體,你是怎麼做到的呢?難道這就是智商160以上的天才和正常人的區別嗎?”
不聽溫誌斌的話,隻看著溫誌斌的表情,那活活就是崇拜死的表情,聽了那話,配著這表情,那活活就是一深重的打擊,直讓人無地自容。好在燕北鷗的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繼續訕訕的道:“好說好說,像咱這樣的天才,必須的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打得過混蛋,鬥得過流氓,表太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