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紀冉和白韻文回酒店,李昕才知道李梓犯胃病的事,雖然白韻文一再說李梓已經好多了,李昕還是不放心,到底跟劇組借了一輛車,怕打擾李梓休息就沒有事先打個電話,而是問清楚地址直接開車過去。
病房很好找,過道的盡頭那間就是,病房裏的燈還亮著,李昕加快腳步,高跟鞋踩在樓道的地磚上,發出噔噔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尤為清脆響亮,如果房裏的人醒著,應該知道有人來了。
正在做壞事的李梓也確實聽到了腳步聲,以她對李昕的熟悉程度,從腳步聲就能辨別得出是李昕來了,李昕會出現在這裏並不奇怪,李梓隻稍作想便有了決定,非但沒有從司辰的唇上離開,還調整了一個姿勢,虛伏在司辰的身上,擋住司辰的睡顏,這樣的畫麵給外麵的人留下無限想像的空間。
李昕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裏麵的情形時,準備敲門的手慢慢放了下來,至少先確認了一點,能完成這樣高難度的動作,證明李梓沒事。而後心裏才慢慢湧出不適感,她從來就知道阿梓喜歡司辰,然而真真切切看到她們如此親密還是頭一次,一個是親妹妹,一個是心儀的女人,單單的酸楚已不能夠形容她現在的心情,李梓曾說因為司辰曾經跟她好過所以才格外上心,這樣看來倒是像報複她的舉動,事實證明,李梓對司辰到底是不同的,她對司辰表現出的占有欲已遠超過以往任何與她有關係的女人,就算對她也不曾有過,李梓能從那段畸戀裏走出來,讓她欣慰,偏偏戀上司辰,李昕猶如吃了黃蓮,從嘴裏苦到心裏,本來麵對司辰時就有負罪感,現在又摻和進一個李梓,曾起的念頭又動搖起來,就算她不顧公司的利益鐵了心跟韓維安離婚,難道再跟自己的妹妹搶心上人?
李昕到底沒敲門,她已確定李梓無大礙,也看到了李梓想給她看的,以她對兩個人的了解,李梓的小小把戲怎麼可能騙得過她,卻沒必要戳穿,李梓這樣做無非是向她下挑戰書罷了,同時也在提醒她,她跟司辰兩情相悅又怎麼樣,除了那層心意,連戀人間最基本的接吻都不能有,一想到剛才的親熱畫麵,又一陣煩躁,打開車窗,讓強力的冷風灌進來,卻吹不散心裏的鬱結,她以為嫁給韓維安以後再不會被感情的事困擾,沒想到這麼多年後又回到起點,為同一個人同一段感情,路是她自己選的,不管當初什麼理由,的確是她放棄了司辰,如今要重新拾起這段感情,就必須做到義無反顧,人生能有多少個十年,她不能誤司辰兩次,隻是她可以對韓維安背信棄義,但是阿梓呢?
司辰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醒來時就發現自己和李梓以親密無間的姿勢相擁在一切,大腦有半分鍾的空白,然後才想起昨晚的事,顧不上誰是誰非,就想趕緊離李梓遠遠的,和李梓相擁在一起的姿勢讓她又羞又臊,用力掙脫了兩下竟然沒掙開,司辰立即知道李梓是故意的,蹙起眉頭,“我知道你醒了,快放開我。”
李梓雖然還閉著眼睛,卻沒有再裝睡,直接拒絕道:“不放。”言罷還把她摟得更緊了。
司辰眉頭皺得更深了,“拜托你別這麼無聊好不好?”
李梓終於睜開眼睛,一臉無辜的說:“明明是你不顧我一個病人,死命往我懷裏鑽。”
司辰無語,她倒是惡人先告狀,“就算這樣,現在能放開我了嗎?”
李梓卻道:“你明知道我喜歡女人,做夢都想跟你滾床單,還這麼勾引我,要不是我意誌堅定,哼哼,你就當獎勵我,讓我抱抱嘛。”說著在司辰的脖子間,嗅了一下,無比滿足的歎了口氣。
司辰:“……”跟無恥之徒真是沒道理可講,黑得都能被說成白的,雖然她因為太累不知道睡著以後的事,但是僅憑著習慣也不可能做出這麼離譜的事,倒是李梓不知道有沒有對她做過什麼,想想也可笑,明知李梓不是好人,竟跟她睡在一張床上。
手機又響了起來,李梓再無賴也有個度,這個電話顯然是工作電話,便意猶未盡的放開她,還是被司辰立即下床的動作小小傷了心。
是白韻文的電話,白韻文先問了李梓的情況。
司辰看了一眼仍坐在床上的李梓,以李梓剛剛抱著她的力度來看,顯然已經好了,不過醫生開了兩天的水,李梓還要在醫院再住一天,司辰說:“你來的正好,我要工作,你陪著她吧。”
白韻文何等靈敏之人,立即說:“白天可以,晚上不行。”
司辰有時候真恨不得把這個“臥底”開除了,誰讓人家工作能力強呢,隻好說:“那就讓昕姐來吧,對了,你還沒告訴她吧?”這裏人生地不熟,她不想陪李梓過夜,白韻文又不肯來,就隻能麻煩李昕了,再怎麼說人家是親姐妹,關係總好過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