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媛媛幾人也驚呆了,愣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
全程孔子西始終低著頭,烏黑的發絲掩住了她的表情,事實上她也沒有表情。耳邊的撞擊聲碎裂聲不絕於耳,她隻是緊緊抿著唇,一聲不吭。
衣服沒了可以再做,化妝品沒了明年可以再領,可是瓶子不能弄壞,因為那人會不高興。糟了,現在阿大不在,那人生氣的話她就拿不到特製的化妝品了,甚至不讓她進門,因為她的出現會讓他想到阿大……
她拚命將注意力從被毀壞的東西上轉移,可是越這樣越讓她想到想哭的事情。
能破壞的東西都被姚倩破壞光了,可是走秀不能取消。最重要的是,這場秀的負責人就是孔子西,她不能讓這場秀因為她的問題出了差錯。
孔子西緊緊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重新睜開。走到門口吩咐人把手工製作社的做壞的那批衣服拿來。
“可是那批衣服不能看。”那人不安道。
“你拿來就好。”
期間,T台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走秀遲遲不開始使人群開始騷動。孔子西透過簾幕看見外麵的場景,一聲不吭地回來找了個椅子坐下,旁若無人地喝水,好不愜意。
“衣服都沒了你還想辦這場秀?”姚倩冷冷盯著她。
“還有衣服,馬上就到。”她淡淡解釋。
姚倩冷笑:“你別指望我穿那些見不了人的破東西!”
“那就是說隻要見得了人你就穿了?”孔子西直視著她,扯了扯嘴角。
“等你拿出東西來再說!”
接下來兩人都沒再講話,其他人幹脆做起隱形人,各幹各的事,隻是氣氛粘稠得可怕。
丁甲幾次想去和孔子西說話,都被媛媛拉住,“讓她靜靜吧。”丁甲的眼底劃過一絲厲色,卻還是點點頭。
在衣服送到的同時孔子西吩咐把音響打開,輕快的音樂安撫了人們焦躁的心,然後五彩光束交錯亮起,為夜色添上激情曖昧的色彩。
孔子西從做壞的衣服堆抽出兩條吊帶編得一粗一細,胸口處破了一個口的背心,直接將細的那條吊帶剪斷,手指翻飛間剪下的吊帶迅速變成花型,往破口處一粘,新衣服大功告成。
她將衣服隨手扔給一旁的模特,又拿起一件胸口和腰圍沒有做好的粉色裙子,比量了一會兒,頭也不抬地說:“上台,堅持兩分鍾。”
說完馬上叫來一個模特將裙子套上,拿起針線迅速在裙子的胸口下方穿過一圈,收緊,胸型出現,再撕下一塊布料在裙子的腰處當腰帶鬆鬆係上,將女生姣好的線條勾勒出來。
兩分鍾剛好到了,孔子西繼續挑起一件衣服,瞄了一眼,吩咐道:“現在你上,三分鍾。”
把缺口的的緊身裙從裙擺剪至大腿,小腿上交錯纏上布條,將女模特修長的大腿勾勒出別樣的誘惑——“一分鍾。”
將背部破損的襯衫直接剪下一個菱形,貼上白紗,讓男模特精壯的後背若隱若現——“兩分鍾。”
“兩分鍾。”
“一分鍾。”
……
像是流水作業,孔子西在不超過三分鍾內改好一件衣服。從開始的零星模特艱難撐場到後麵的百花齊放驚豔滿堂僅僅過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內,她像是機器人,毫無知覺地修改衣服、吩咐時間,沒有停頓,不知疲倦,隻有她額頭密布的汗水和襯得紅唇越發鮮豔的蒼白臉色昭示著她還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