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風靜靜地看著她,感覺到她托著他的手在他手心劃動,癢癢的,涼涼的。他一怔,忽然意識到她在寫字。
寫了什麼?好像是——出。
她叫他出去?有話和他說?
他眼裏劃過一絲興味,對葉老說:“我想去衛生間,可以找個人領我去嗎?”
葉老正愧疚著,想也沒想就點頭。小玲反應過來馬上扶過楊晨風,卻聽一道嬌柔的聲起:“葉老,我不放心玲姐帶楊公子出去,您覺得呢?”
葉老想到小玲今日明顯吃裏扒外的舉動,狠狠一點頭道:“對,我也不放心,小西,你去。”
孔子西起身,盈盈一笑道:“是,遵命。”
她伸手截斷小玲纏著楊晨風手臂的手,不輕不重地捏捏。小玲目光一閃,嘴角亦勾起一抹笑。
兩人慢悠悠地走出眾人的視線。
“說吧。”楊晨風突然開口。
“我聽小晴說了,隻要見到葉老的麵,不管中間如何曲折,最後肯定會達成所願。”她目視前方,語氣柔情似水,“但是一般來說這種機會隻有一次,隻有很少數的人才能得到和葉老長期合作的機會。”
楊晨風挑挑眉,並不接話。
“而你今天的行為,先是故意取悅葉老,又自殘引發他愧疚——”她突然停下來,轉身直麵他,目光柔和,麵帶笑意,“所以你也想成為少數人之一對不對?”
“是又如何?”他語氣淡淡,神情亦未變。
孔子西不滿意他不溫不火的態度,深呼吸平複了一下略帶焦躁的心情,笑容更盛,道:“但是很不幸,你貌似得罪玲姐了。”
楊晨風一驚。她之前的推論隻要熟悉前因後果都能得出來,但是為什麼說他得罪了那個叫小玲的女人?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們相處融洽。
見他總算露出不一樣的表情,她得意地彎彎嘴角道:“你可能不知道,玲姐是葉老麵前的大紅人,好像還有一層親戚關係。她這麼高調地站在你這一邊,你覺得死要麵子的葉老會怎麼想?”
“立刻了事,打發走……”他喃喃道。
她點點頭,“所以你的行為隻能達到拖延時間的作用,更多的隻是白費力氣。”
“不可能,我答應她……”“我知道你用你家的服裝賄賂她,”她立刻打斷他,神情平靜但掩不住眉間的那一抹愉悅,“但結果就是你得罪她了。”
楊晨風皺起眉頭,目光緊盯著她,不放過她的任何神情變動,她卻笑得越發雲淡風輕。
“好吧,我承認你說得對。”他終於鬆口,“那你想要怎麼樣?幫我?我可不見得你有這麼好心,更不見得你有這能力。”他淡淡嘲諷道。
孔子西一點也不生氣,談判的基本要素就是冷靜的情緒,她怎麼可能在這一點上輸給楊晨風?
“其實就算玲姐不煽風點火,你也拿不到和葉老的長期合作。如果你的裝束是前兩天的樣子或許還有一點可能。”她豎起兩根手指,白皙而纖細,卻帶著無可摧毀的柔韌,“因為葉老的兩大特點:喜歡美女、討厭小白臉。”
楊晨風神情一僵,他隻知道第二點,至於第一點劉萱根本沒有告訴過他。那個女人!
“嗬欠!”劉萱摸摸鼻子,旁邊立刻有男人諂媚地遞上紙巾。她嬌笑地拋了個媚眼,暗道又是哪個男人在想她。
“你的要求。”楊晨風怎麼會看不出孔子西有求於他。每個女人都一樣,都是抱著目的接近他。
“三匹月華。”她斂起笑容,認真地一字一句道。
所謂月華其實是一種布料,在夜間會散發出類似月光的淡淡熒光,故由此雅稱。它的本質是絲,由一種變異蠶吐出,數量極少,且全部被月菲爾掌控。
她一直在尋找一種獨一無二的布料,也曾利用職務之便把恒星總部的布料庫逛了一遍,但都沒有找到滿意的布料,直到幾天前偶然聽說了月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