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霸大罵:“陰險小人!有本事跟老子對上三拳!”言罷伸手去拔身上銀針。
風滿樓喊一句:“休想拔針!”飛身起腳踢向毛霸,毛霸喝道:“來得好!”運拳如風,使一招“巨象撞山”,打向風滿樓腳底。
兩人力氣相去甚遠,隻見風滿樓身子平飛出去,臉上微微蹙眉,顯是強忍痛楚,毛霸卻是紋絲不動。
風滿樓空中一個翻身,坐在二樓欄杆上,隻覺方才被擊中的左腳麻痹不已,動彈不得,暗叫一聲不好:“怎地他的力氣竟至如斯田地,與鐵大哥的不相伯仲啊!”
正思索間,見毛霸伸手欲拔銀針,當下急忙摸出銀針,射向毛霸。
毛霸見銀針飛來之勢已大不如前,心知風滿樓吃了自己這一拳受傷不輕,冷哼一聲,用右手在台上一拍,身子移開數尺,避過銀針,複又伸手去拔封在自身穴道上的銀針。
“他要是拔出銀針,可就麻煩了!”風滿樓心中念著,每每毛霸起手欲拔銀針之時,他便射出一枚銀針,教毛霸不得不避,以望拖到左腳複原之時。
毛霸鐵拳之力非比尋常,當年便是以此鐵拳和大刀戰勝十八個武藝高強的錦衣衛。片刻間風滿樓身上銀針已全射出,然左腳之麻尚在。
眼見毛霸又欲拔針,風滿樓伸手腰間,摸了摸縛在腰上的軟劍,忽地手腕顫抖不已,臉色古怪。
他急忙縮手,深吸一口氣,鳳眼一閉,猛地睜開,憂鬱的眼神竟變為淩厲的目光。
風滿樓右腳一蹬,飛向毛霸,空中翻身,頭下腳上,斜腳踢向毛霸麵門。
毛霸鐵臂橫掃,風滿樓雙腳一張一曲,夾住他的右臂,右手探出,拔起台上一枚銀針,倏地彎身一刺,封住毛霸右手穴道,這一下教毛霸四肢皆發軟無力,動彈不得了。
風滿樓此舉實屬冒險,假若出腳稍有誤差,雙腳盡會中拳麻痹,他將陷入苦戰。
封中毛霸右手,風滿樓右掌一撐,向右退開,此刻他左腳尚麻,站立不穩,退了幾步,方才站定。
這邊毛霸在破口大罵,羞辱肮髒之言串聯而出,風滿樓彎身拾起一枚銀針,手臂一揚,封住了他啞穴。
風滿樓冷聲問道:“毛霸,你當年搶走的銀子足夠你花一輩子的,況且你退出江湖多時,如今卻冒險入京,顯是有什麼人有所企圖,勸你出手。毛霸,說出你的同夥罷,我可以給你個痛快。”
毛霸一張大臉怒得老紅,嘴裏嗚嗚地叫著,雙目圓睜,神情可怖,顯是怒氣攻心。
風滿樓道:“你不說也罷,我總能查出來的。”忽地他耳朵一動,似是聽到了什麼。
風滿樓伸手入懷掏出一個瓷瓶,從中取出一顆藥丸塞進毛霸口中,逼他吃下,道:“這是我的獨門毒藥,吃了他,你隻剩三天命,而且全身火熱,如置油鍋之中,緊接著便似有千隻蜘蛛,萬隻螞蟻在你身上蠕動咬噬。但你若是招了,我會給你解藥的,你自己想一想罷!”
言罷風滿樓大喊:“淩純!出來!”卻不見有人回應,他雙眼掃過四周,忽地右腳一起,踢起一塊碎木,擊中牆角一個人。
那人正抱頭縮在那裏,經木塊這麼一撞,登時叫一聲痛,跳了起來,叫道:“別打我!別打我!”隻見他臉上戴著一個白麵具,顯是不願露臉。
風滿樓道:“打完了!快過來搬人吧!”
“是,是!神捕大人!”那人嘴裏應著,快步走過來。
風滿樓摘下自己腰間的錢袋拋給他,道:“你這麼怕了,還是不要做我的線眼了!”
那人急道:“不,不,不行的,大人,我上有高堂,下有妻兒,我……我隻能豁出去了!”
風滿樓道:“快去把人換了銀兩吧,再來給她贖身。”言罷指了指南宮雨。
那人應道:“是,大人,小人這就去辦。”說著去背起不可動彈的毛霸,毛霸嗚嗚亂叫,他拍了拍他的臉,道:“看你還敢不敢凶!”
風滿樓取起幾枚銀針,抱起一壇酒,便頭也不回的出門去了。
老鴇在他身後笑道:“大人,慢走啊!”轉過身來對南宮雨道:“南姑娘,你命可真好,竟被神捕大人這般英俊有才的人相中,你啊,快去收拾一下罷,待會你就是自由身了!”
南宮雨笑了笑,望著大門,心中念道:“公子,你什麼時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