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可以冰釋前嫌,但卻也沒那麼討厭了。
隻是她嘴上說話,依舊是那副不饒人的態度,“怎麼?見到我還活著,覺得很失望?”
喬爾原本隻是出於好意跟她打個招呼,不過她覺得自己顯然是低估了施桑桑的挑釁水平。
“你要非得這麼想,那就當我今天沒見過你,這樣行了吧?”
顧慮到她還是個病人,喬爾沒打算跟她吵架,當然也懶得跟她吵架。
側了側身,打算繞過施桑桑時,後者忽然朝前逼近了一步,攔住她的去路。
“你別走,我不許你走,聽見沒有!”
分明還是咄咄逼人的語氣,可不知怎麼,喬爾卻是在那一瞬間聽出了一種,她似乎是在害怕自己離開的感覺。
可施桑桑……怕她離開?
怎麼可能?
哪怕先不提上次她想要把自己推到馬路中央的事,現在仔細回憶起來,光是以前在安碩工作的時候,她都沒少給自己使絆子吧?
就因為自己跟羅思昶談過戀愛?
雖然喬爾無法理解她這種莫名其妙的邏輯,但這個鍋,她也不想一直背下去。
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施桑桑,你搞搞清楚狀況,我不管你跟羅思昶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那都是發生在我跟他分手之後的事了,你別隨便賴到我頭上,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對你們的感情產生任何影響!就算是你出車禍的那一次,你也應該更清楚到底是誰的原因造成的!”
麵對喬爾擲地有聲的反駁,施桑桑破天荒地沒有跟她繼續爭吵下去。
一張泛白的臉蛋,襯得她愈漸轉紅的眼眶更是血腥恐怖。
可她的語氣卻是出奇的平靜而悲涼,“那你又知不知道,在那次意外裏,我失去了一個孩子,並且,永遠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聞言,喬爾的表情在一瞬怔住。
哪怕她並不喜歡施桑桑,也無法接受她以此來作為陷害自己的理由。
可做了母親的人,在聽到類似經曆之後,總是會更容易觸發自己心裏最柔軟的那根神經。
她沒法想象永遠無法做母親是一種什麼感受,就像她從來都不曾想過,如果有一天,幸幸徹底消失在自己的生活裏了,她該怎麼辦。
“……是,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無理取鬧,可我不在乎,這個世界多不公平啊,我用盡了方法手段,都得不到的男人,哪怕你什麼都不用做,甚至是使勁往外踹,他也要待在你的身邊。”
施桑桑說著,眼眸間的嫉妒之情毫不掩飾,“可你又能算是個多好的女人?沒了羅思昶,還有一個江律聲始終守在你身邊,哪怕你替他的親弟弟生過孩子,他也毫不在意,還替你遮風擋雨地處理好了一切,你說,你憑什麼享受到這一切?”
她很快嗤笑一聲,“不過現在報應也來了,不是嗎?江律聲賄賂大法官的罪名成立,而晶盛沒了這根主心骨,被人瓜分掉是早晚的事情,沒了他的庇護,我倒真想看看,你還剩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