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開誠(1 / 2)

第四十六章開誠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軒和王恭孝謙卑、深得朕心,朕特念恩,晉軒和王為正二品侯王,即日起賜西北封地、戍守漠河,以鎮軍心,欽此!”玉長石宣讀完聖旨,便是高興地對天河說道,“此次化險為夷、又得無尚榮喜,軒和王應該高興才對,隻不過軒和王不得不顧念聖恩,即日便離宮了。”

天河傻傻地跪在原地,待孫邑上來扶才知道起身。原本大不敬加覬覦太子位兩條便是重罪,卻沒想到皇帝非但不罰、反而嘉賞,隻是代價是離宮駐守邊疆了。

“多謝玉公公了,替小王向皇上轉達!”

“這是自然,隻是王爺不親自向皇上謝恩道別嗎?”玉長石問道。

天河搖了搖頭,無奈而言:“小王想著皇上雖是赦免了小王的罪,定是看在太後的份麵上,以致駐守邊關,此刻多半還在氣頭上的吧?小王別無他念,隻希望皇上莫再為了小王的事氣傷龍體。”此事竟是要多謝太後、更要多謝雲權手下留情。

玉長石便是明了,離開了建始殿。

天河此刻的心情複雜無比,抬頭看四四方方的天,終於是能離開皇宮、出外翱翔,隻是他心中牽牽念念的婉珂……

“王爺……”孫邑與孝仁在一旁,不知這對於天河來說是福是禍。

天河淡笑,說道:“皇上這麼做,必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也罷,我本就無意於留在宮中,能出去也是件好事。”

“奴才真是為王爺不值,明明受了冤屈卻無處申。王爺一定是能封親王的,現在出了宮便是沒了這可能了,”孝仁的話仍是帶著一絲怒氣,又言,“而且奴才聽說過漠河那個地方,窮山惡水,又經常遭受匪敵侵擾,皇上就沒為王爺的安全考慮嗎?”

聽此,一旁的孫邑不免急了,說道:“那可如何是好,王爺從未受過苦日子,怎能去那樣的不毛之地?”

“君命難違,難不成我還要違抗聖旨不成?能保住性命已是悻然,現在左不過是早些離宮罷了。親王又如何,焉知我從不稀罕,”天河安慰著他們,心裏倒也是這樣想的。

於是這麼說,孝仁和孫邑便是雙雙跪下,邊是磕頭道:“望王爺大恩,應準奴才與王爺同行,也好照顧王爺的飲食起居。”

天河便是想將他們兩扶起,無奈地笑道:“我這一前去說好聽些是高貴的放逐、實際上是流放邊疆,不是去享福,你們的身份若是跟著我隻會招來不少的非議。宮中雖凶險,我自會為你們尋到可以托付的主,又何苦與我一同去吃苦?”天河見他們有些猶豫,便又說道,“蔡婕妤在太後*宮中,身邊缺了個掌事太監,你們跟了她,一來可以尋到一處陰庇之地、二來也能為了我暗中照料宮中的牽掛。”

聽此,孝仁便是點點頭,能為天河在宮中盡些為完成的心,也算是好事了。

隻是孫邑依舊是不肯起身,連哭帶訴地說道:“宮中有孝仁照料蔡婕妤已是足矣,若是多了人、難免不會叫人非議婕妤娘娘與王爺親密。奴才在宮中服侍過諸多主子,但唯有王爺是真心待奴才、也隻有王爺不把我們這些奴才作卑賤之命;奴才的小命是王爺救來的,此身隻願盡心服侍王爺以報答王爺恩情之萬一。奴才不怕遭宮外人非議,王爺就當可憐可憐奴才,帶奴才一起走,不然奴才就一直跪著、終生不起。”

聽孫邑的話,天河不免動容,也許隻有經曆如此共患難才能體會人情的彌足珍貴。孫邑如此,天河又何嚐不是如此,他離宮何嚐能放心他們倆?

“也罷,隻是宮外向來會傳宮裏來的流言,不論是好聽的難聽的,且都當作耳旁風、沒聽到就是,”天河便是同意了、亦要再三叮囑著。

看孝仁的神情似乎是失望,天河便是拍拍他的肩,說道:“你行事向來穩重,蔡婕妤自不會為難你,隻是我一走你若受人刁難、切記要忍讓,過一段日子這風頭過了,他們也就不會為難你了。”

孝仁點了點頭,自將這些都記在了心裏。天河牽掛眾人,不得不為建始殿每一人尋一處好的歸宿,隻希望他們在宮中能保得周全,莫因自己離宮而受到牽連之類的。

天河知皇帝朝政煩忙,並不想去打擾;又謹記皇帝的話,臨走時亦沒有向太後辭行。天河最後向皇後請安,多謝她這些日子在宮中的照顧,向皇帝轉達謝恩。皇後雖不忍天河離開,但君命難違,即便作為皇後亦不可再求情了。在椒房殿聽了皇後好些叮囑,這才由宮中的侍衛護航,離開聖殿。

天河記得,當初便是由這條道來到宮中的,已經是兩年了,現在離開,心中好不感概。早已是物是人非、人心不古,它始終是氣宇軒昂、紫氣磅礴的未央城,而天河卻不再是那個無邪的少年。誰都會變的,一起來的那個人又何嚐不是?

“勞煩侍衛大哥們稍等片刻,本王去去就回,”天河見到了一人,便是說兩句,便下了馬車。

天河走起來頗是輕鬆,此刻倒是再沒了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