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杯泯恩仇(1 / 2)

“老魚。”他有些哽咽的看著我,“別怪我,對不起!”

“其實,我一直沒有怪你打暈我。”我拍拍他的肩膀,歎息道,“而是怪你瞞著我,你早該跟我說清楚。”

我將杯中倒滿,跟他碰了一下,一杯泯恩仇。

這樣把事情說開了以後,覺得心裏終於清亮了許多,在我們兩人心裏係了多年的疙瘩終於算是解開了,關係反倒是覺得更近了一些。

“謝謝。”他那淡金色的瞳孔蒙了一層亮晶晶的水花。

“別來這套,老子還沒說原諒你。”我抬手,一掌砍在他腦後,“以後你要是再因為這些破事兒騙我,不用別人,我親自操刀砍了你。”

“魚爺饒命,小太爺以後不敢了。”他破涕為笑,誇張的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

我笑著坐回到原位,又問他:“那次以後,你又去調查過麼?”

“去了,其實後來從湘西回來以後,立馬就又回找了一趟。”他臉色突然變得有些怪怪的,“你猜那個趕屍老司怎麼了?”

“死了!”我隨口就答了一句。

“我操!”他忽的站了起來,質疑的指著我說,“你丫怎麼知道的?”

我自顧自的抽煙,也不理他。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說道:“是死了,你可知道他怎麼死的?”

“被你害死的!”我毫不留情的回了他一句。

他突然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坐在椅子上,連他原本油光錚亮的大背頭此時好像也失去了光彩,黏黏糊糊的貼在他的腦門兒上。

“的確是我害死的。”他有氣無力的說,“不僅僅他,還有日記裏那個裏耶文化局的李同誌,也失蹤了。這些年,我查到哪裏,哪裏的線索就斷了,要找的人要麼死了,要麼失蹤了,仿佛我身後有一隻大手在操控著一切。我不敢查了。”說道這裏他居然嗚嗚的哭了出來,聲音依然很難聽,就像是一隻被羊群遺棄在荒野上的老羊,孤獨並且恐慌。

我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這個不怪你,既然是背後有人操控此時,必然不是一般的人物,也不是你一個人就可以抗衡的,起碼他們是不怕出人命的。恐怕是也跟院裏也脫不了幹係!”

“我原本都要放棄了。”他使勁兒擤了一把鼻涕,甩在地上,然後繼續說道,“直到有人給我送來了那個罐子。那罐子你也見了,太他媽嚇人了。”

“篤篤篤。”突然包廂外麵有人敲門。伊山羊趕忙拿紙巾擦了擦臉,坐好,又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姿態來,還強笑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進來。”我好笑的看了一眼眼圈猶自通紅的伊山羊,朝門外喊道。

門打開半邊兒,小兔鑽進來半個頭,笑眯眯的看著我們,說:“什麼太嚇人了呀?你們在說我嗎?”

“可不是麼。”我一指眼圈紅紅的伊山羊,跟她說,“你看,你一敲門都把你這個伊叔給嚇哭了!”

然後她哧溜鑽了進來,小心翼翼的關上門,躡手躡腳的走到伊山羊身邊,歪過頭看他,看著伊山羊像是真哭了,不由得緊張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驚訝道,“我,我有那麼嚇人麼?”

“去你大爺的老魚,跟我大侄女這兒敗壞我。”他指著我大罵了一句,然後又一臉慈祥的看著小兔,“叔剛才不小心把辣椒弄眼裏了,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