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少女的青春故事裏,都有那麼一個男生。幹淨清秀,穿著白襯衣,有著明亮溫暖的笑容。讓我們在無數的深夜裏輾轉反側,讓我們枯燥的數學課神遊千裏,讓我們的日記本上多了把鎖,讓我們的心事綿延成山,讓我們為他的一個眼神心跳加快,讓我們為和他的一句對白推測再三。之後再不管時光怎麼流轉,那個少年永遠留在我們心裏,不老不變。
七年前。
那時候,周良辰還不叫周良辰,叫唐雲。
父親唐楷之,上海市有名有姓的高官。
母親周九如,中國著名昆曲藝術家。
唐雲就讀的是九道口高中。
那是一所全國著名的高中,民國時期的校舍至今被完好的保存下來。校園裏的遮天的百年銀杏樹,還有校史館裏曆代校友像,無一不彰顯著這所學校傲人的悠久曆史。某位前任校長書寫的校訓至今仍留在牆上,督促著一代代學子好好學習。
唐雲在這裏度過了很是美好的三年時光。
那時候,她剛拿到了全國性青少年創作比賽中的二等獎,一時間成為學校風雲人物,風頭無二。那年的第一名是成名多年的北京天才少年作家杜卿雲,於是她也就順勢被媒體稱作了天才少女。雖說有討好她父親的嫌疑,但是她也絲毫不介意。
跟那個年紀的所有年輕人一樣,她懷揣著自己的夢想,渴望以夢為馬,馳騁飛揚,奔向遠方。
生活正給這個女孩展現了一幅美好無比的畫卷,一切似乎不能更完美了,直到那一天。
周良辰仍然清楚的記得那個下午。
陽光透過窗外的樹影,灑進教室,斑駁陸離的光圈,將這原本就懶洋洋的夏日午後,添加了幾分夢幻般的不真實感。
同桌孟南柯在她耳邊,一直喋喋不休的抱怨,曆史老師明明一個女人,為什麼要取一個楊偉這樣一個對男性極具侮辱性質的名字。
坐在前方的潘明明把桌肚子裏的一堆書全堆到桌子上,給自己築起了一個高高的圍牆,然後把最新一期的少男少女雜誌細心的攤開,壓在了自己的語文課本下。
教室後排的幾個男生還在那裏哼哼哈嘿的比劃著,為到底是本班的唐雲還是三班的李曼珍更好看爭執不休。
而她,盯著教室門口,無聊的轉著筆,想著這節課有四十五分鍾,該給課本裏麵的哪副插圖加加工呢?新課標的語文書設計的不錯,就是插圖太少,完全不能滿足她的需求。當然這需求是和語文老師的上課無聊程度是成正比的。
然後,不經意間的,那個身影就闖進了她的視線裏。
時間便如同定格了一般。
所有的畫麵都靜止了,孟南柯的嘀咕,後方男生的爭執聲,潘明明不小心把書擠到地上的聲音,都從耳邊遠去,仿佛變成另一個時空傳來的背景音樂。
隻有他的一舉一動那麼清晰。
仿佛電影裏的慢鏡頭,一幀幀的畫幅,每一秒都是那樣的刻骨銘心。
“這是我們班的轉學生,沈眠。因為父親工作調動關係,來到我們學校,大家歡迎。”
胖胖的班主任笑的滿臉慈愛。
就仿佛命運安排好了似的,那個名字就那樣不期然的出現在她的生命裏,從此以後紮根生芽,成了她這一輩子忘不掉的烙印。
之後的故事就很簡單了,跟所有的青春小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