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青劇毒從古就有,配合不同的毒物變化多端,防不慎防,就我粗淺所知斯裏蘭卡土著就有巫民專門製作這種紫黑色的煙毒,又有邪火之稱,中毒人體內仿佛憑空生出無數灼人熱碳,若不及時解毒筋骨皮肉逐漸溶解,五髒六腑化為膿水痛苦死去。
出於本能和異於常人的頑強意識,我強忍著劇烈疼痛掙紮爬起,從牛皮囊中抽出深綠色水晶容器和幹枯草藥,把裏麵的液體往眼睛滴了一滴,狼狽地啃了一把苦草,然後翻過桌子時整個人又狠狠地摔落地板,把額頭磕出血溝子。
“葉老哥,葉老哥!快把眼睛睜開!”我嘴裏咬著水晶容器,一手用力抓著葉有為的頭發上,另一隻手五指如扇卯足了勁兒扯著他眼袋下的皮膚,甚至刮出紫痕。
好不容易把液體滴進葉有為的雙眼,又咬碎了草藥喂他吃下,我也隨他暈厥了過去。
在無盡的黑暗中,我仿佛聽到有人在朗誦佛經,放在胸前的黃金秘器發光發燙,在我身上烙下印痕,我發現除了腳下的佛光以外的地方,身邊滿是屍體骷髏,任我放聲呐喊也沒人回應。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怕醒來的時候,秋風入窗,電視放著某祖英的歌,手掌被硬紙板固定著,插著吊針,鼻息周圍滿是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二叔在旁邊如癡如醉的看著寫琥珀的書。
“嘶!疼!”
我正想從病床上爬起,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背後的受力點排浪般打向我,我往後背一摸,黃色粘稠的液體浸濕了我的病服,瘤大的水泡被我不小心摩破了。
“參子,醒啦?哎喲我的老天,你別動!”二叔聽見我咬牙切齒,隻看一眼連忙丟下書從小冰櫃裏取出水枕頭和蘆薈膏,給我從頭到腳照顧了一番。
原來我已經是身處市人民醫院的病房裏,是二叔發現了半死不活的我們。
“好些沒?”二叔輕聲問我。
我看見二叔的斷臂上有刮傷的痕跡,上麵滿是豆大的水泡,想來二叔發現我們時也被邪火蠍青陰了一把。不過我見二叔除了精神偶爾恍惚以外,也沒什麼大問題。
我點了點頭表示舒坦些。
二叔忽然皺眉,他伸出手臂拉下我的眼皮袋,隨後拇指按著我脊背後的穴位,又讓我吐出舌頭往上翻。
沒過多久二叔沉聲問道:“參子,有沒有覺得右邊肺葉堵著慌,有吞了碎刀片的感覺?”
被二叔一說,我真就覺得肺部有些不太對勁,剛才渾身疼得厲害一時沒多大在意,現在舒服下來竟然覺得呼吸有些微不順暢,好像咽下小石子,也沒二叔說得那本嚴重。我心裏一琢磨就知道出事,我連忙問道:“二叔,我出了啥錯子了?”
二叔把蘆薈膏往低上狠擲,啐了我一口,極為火氣的說道:“你這是中苦老邪咒了,有人想讓你緩慢死亡,現在好了,我現在也沒法子整,不是跟你說了參子,別搞那些不知來路玩意,到頭來快把命搭了進去!”
從小我就深知二叔的本事,奇人怪客的破梗就沒過不了他手的,現在他這麼說,看來苦老邪咒真是厲害辣手。不過二叔既然知道這陰損玩意的名頭,肯定也略知一二,我著急得問道:“二叔,那咋整?葉老哥也跟我一樣中毒了,一搭兩條好漢命啊!”
二叔捂著自己的腦袋,似乎受傷的後遺症又複發了,他深吸一口氣對我說:“別著急,這邪咒一時半會還要不了你的命,我回去查閱翻騰,會有辦法的,有我在就不會讓你這樣死得窩囊。”說完二叔就走了,留下我和剛進門的護士。
護士小姐跟我說昨天與我一起送來的病人在隔壁房間,受傷比我嚴重,說是全身皮膚燒傷麵積達百分之70,不過幸好隻是皮層,所以傍晚時分我穿上了特製的衣服和鞋子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