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淩:“……”
緩緩睜開眼睛,上官淩感覺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
“醒了?!小淩啊,你果然這麼看得起我嗎?我一來你就醒了!”董思賢把拎著的水果放在床頭櫃上,笑著對躺在床上的上官淩說。
“這籃水果什麼意思,我病了麼?靠,我手上怎麼插著針,啊!啊!我怎麼在醫院裏?”上官淩晃了晃輸液管,大叫。
“你好意思問?昨天早上葉阿姨叫你起床,進屋發現你一動不動,給嚇壞了,趕緊送醫院。醫生也檢查不出個所以然。最後做了全身透視檢查,隻發現每個細胞中的核糖體超負荷工作,不斷分泌出未知的蛋白質。不過這些醫生還是沒找出這根你昏迷不醒有啥關係。今天早上剛開會決定調用上海瑞金醫院的鎮院之寶,金醫生,然後你居然醒了。葉阿姨剛看到你有些動靜就去叫醫生了。我正好來看你,看來這籃水果白買了,你活蹦亂跳的。”董思賢雙手抱環,靠在牆上。他是上官淩玩了兩年的基友。雖然董思賢非常討厭用“基友”這個詞形容他們倆的關係,他覺得這個詞是用來形容一對同性戀的。
“我已經睡了一天兩夜?可我明明才隻做了一個很短的夢啊!還有我隻是睡著了,為什麼還要打點滴啊?針拔出來的時候很痛的。咦,這梨子味道不錯!”上官淩啃著梨子,亂七八糟地扯著話題。
“你不是理科生麼?不知道一天兩夜就算隻是睡覺,你啥也不吃,不會餓出病來麼?”
上官淩低頭啃著梨子,病房裏突然安靜下來。話題就這麼活生生的斷了。
“任萱不是個好女人,就從高一開始,到現在她談過的男朋友也不止50個了,還不算高中以前的。而你一直屁顛屁顛跟在她的身後,她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你有沒有想過她隻是在利用你的時候才會想起你!她不適合你。作為朋友我才這麼說,以前我說任萱壞話你總會生氣,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說了。你這次昏迷多半跟她有點關係吧。”董思賢的表情異常嚴肅,他很認真。
“小淩!”上官淩正想說什麼,葉心走了進來,抱著他,感動的有點兒想掉眼淚。
“媽,我沒事啦,隻是睡著了而已嘛。兒子的命很硬哦,爸爸會保佑我們的。”他倒開始安慰起了葉心。
“讓我檢查一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拿著聽診器,走到床邊。醫生用聽診器貼著上官淩的胸口聽了半天,才說:“嗯,一切正常。可以出院了。家屬,跟我來辦一下出院手續。”
“好。”葉心答應著。
……
…
夏日的陽光有些燥熱,葉心和上官淩是乘公交車回家的,車上的空調呼呼地吹著冷氣,但回到家時,仍出了身汗。
“洗個熱水澡吧,看你出了一身汗。醫生說你的代謝有些過於旺盛。我去做飯。”葉心把包放在沙發上,對兒子說。
上官淩確實出了一身汗,整個背都濕透了。“好”他答應著,進了洗手間,反手把門鎖上。
“呼!泡在熱水裏的感覺真舒服!”他閉上眼睛,把整個頭都埋進了水裏。忽然,夢裏的景象閃現在他腦海中,雖然沒有長相,但上官淩覺得賤賤的臉。他猛地從浴缸裏站起來。“美女,美女。美女!”手一邊比劃著美女的S型線條,一邊輕聲念著,帶著一絲Yin蕩。對著一團空氣發了2秒鍾的楞,他失落地泡回水裏。
“真是的!我還真是個奇葩,連夢都相信。”上官淩自諷著。但他隨即改變了想法,眼前正發生著不可思議超自然的現象,猛烈衝擊著上官淩的世界觀,一股又一股黑色的砂子般的霧狀物不斷出現,並漂浮在他的麵前,隨之散發出的還有無盡的詭異,讓上官淩打了個寒顫。
彌漫的黑砂慢慢改變著形態和顏色,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妙曼的身姿,慢慢地,被黑砂包裹的妙齡女孩清晰起來,從空中緩緩落到地麵,不知是不是幻覺,在那點點玄黑色的砂子中,居然散發著光芒。
“哦,哦!”上官淩驚訝的叫出聲來。多餘的黑砂散去,眼前的人形越來越清晰。他本該更加興奮才對,但當看清女孩的樣子,他卻耷拉下腦袋來:“怎麼是她?”
他走出浴缸,圍好浴巾,站到女孩麵前,仔細端詳,那張令他癡迷的臉,他從不知道任萱在他心裏的樣貌這樣詳細,連肩上那顆淡淡的痣都變出來了。“改!,必須改!!”他從褲子口袋裏翻出手機,“關鍵時候還得找度娘啊!”他上了百度,搜索“小水墨畫美女”圖片。他曾在語文報紙上看到過一張用水墨畫的美女,畫十分逼真,簡直跟真實的沒什麼區別。他要找的就是這種虛構的美女,既真實,但現實中又不存在的美女,而且沒有任何瑕疵。
他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一個滿意的。“就這個了!”舉起手中的手機讓它與自己和冒牌任萱的視線齊平,伸出右手手掌,腦中想象著畫中女孩的樣子。黑砂再次浮現,逐漸包圍了眼前的“任萱”。上官淩甚至能感覺到她身體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