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辛亥革命促進了資本主義在中國的發展。孫中山任臨時大總統雖然僅短短兩三個月,但任職期間卻頒布了一係列有利於發展資本主義,有利於除舊立新、移風易俗的社會改革法令。值得一提的是《中華民國臨時約法》,這部具有憲法效力的臨時約法的產生,是辛亥革命最重要的成就之一,在中國憲法史上也是一件有著劃時代意義的大事。約法的條文告訴人們,它基本上是按照資產階級民主製度而製訂的,充分體現了資產階級的利益和意願,開創了中國資產階級民主政治的新局麵。盡管約法本身有它的不足之處,如對農民的利益缺乏關注等,但對封建專製製度而言,無疑是一個曆史進步。
第四,辛亥革命給人們帶來了第一次思想上的解放。中國傳統的政治思想,受儒家文化支配,然而,民國建立後,配合時代需求,在儒家思想的基礎上,加入西方思想的精髓,構成了一套有遠見的政治方略——三民主義,跳出了儒家思想的框框,成功建立了現代國家。此外,中國近代思想的發展,都是致力於政治改革,政治改革成功後,皇帝統治下的“普世秩序”隨之瓦解,出現了思想文化的解放,不久後更發起新文化運動,對傳統文化作出重估。這又是辛亥革命所影響的。
以上是我國革命家、政治家和曆史學家們對辛亥革命深遠曆史意義給予的高度評價,辛亥革命的這些公認的、超越時空的累累碩果是大無畏的辛亥革命者們拋灑熱血贏得的。辛亥革命的領袖孫中山1911年在倫敦接受《濱海雜誌》記者采訪,談話記錄經整理後發表,題為《我的回憶》。文中描述了辛亥革命者們所經曆的千難萬險:“我深知回國後將會有怎樣的命運落到我的身上:首先他們將用老虎鉗把我的踝骨夾緊,再用鐵錘敲碎;接著是割掉我的眼皮;最後把我剁成碎塊,使任何人都無法認出我的屍體。中國的舊刑律,對政治煽動者是從不心慈手軟的。”但革命誌士追隨大無畏的領袖中山先生,義無反顧,為中華民國的建立血戰前行。
革命序曲——1907年7月6日的安慶起義。
光複會成員安徽巡警處會辦兼巡警學堂監督徐錫麟,率領學生軍與秋瑾的浙東起義軍共同攻打南京,起義失敗,二人被捕,慷慨就義。審訊徐錫麟時,他揮筆直書:“蓄誌排滿已十餘年矣,今日始達目的。本擬殺恩銘後,再殺瑞方、鐵良、良弼,為漢人複仇。”臨刑前,他先拍小影,神色自若地說:“功名富貴,非所快意,今日得此,死且不悔矣!”徐錫麟被斬首並遭剖腹剜心,終年34歲。1912年12月9日孫中山致祭秋瑾墓,撰挽聯:“江戶矢丹忱,重君首讚同盟會;軒亭灑碧血,愧我今招俠女魂。”1916年8月16日至20日,孫中山、宋慶齡遊杭州,赴秋瑾墓憑吊,孫中山說:“光複以前,浙人之首先入同盟會者秋女士也。今秋女士不再生,而‘秋風秋雨愁煞人’之句,則傳誦不忘。”1942年7月,宋慶齡在《中國婦女爭取自由的鬥爭》一文中稱讚秋瑾烈士是“最崇高的革命烈士之一”。1958年9月2日為《秋瑾烈士革命史跡》一書題名。1979年8月為紹興秋瑾紀念館題詞:“秋瑾工詩文,有‘秋風秋雨愁煞人’名句,能跨馬攜槍,曾東渡日本,誌在革命,千秋萬代傳俠名。”
革命前奏——1911年4月27日孫中山先生領導的“三二九”起義。戰死和被俘後慷慨就義的有72名革命黨人,被稱為“黃花崗七十二烈士”,另有後查明的14名烈士,共86人。參加起義的有被俘後犧牲的留日本慶應大學的學生、華僑、新軍軍官林覺民,日本千葉醫學院學生喻培倫。1912年孫中山發表《祭黃花崗七十二烈士文》,1921年在《黃花崗烈士事略·序》中,孫中山悼念英烈說:“滿清末造,革命黨人,曆艱難險巇,以堅毅不撓之精神,與民賊相搏,躓踣者屢,死事之慘,以辛亥三月二十九日圍攻兩廣督署之役為最。吾黨菁華,付之一炬,其損失可謂大矣!然是役也,碧血橫飛,浩氣四塞,草木為之含悲,風雲因而變色,全國久蟄之人心,乃大興奮。怨憤所積,如怒濤排壑,不可遏抑,不半載而武昌之大革命以成!則斯役之價值,直可驚天地,泣鬼神,與武昌革命之役並壽。”他們的姓名全部刻於《廣州辛亥三月二十九日革命記》石碑的背麵。這一年,孫中山又為黃花崗記功坊題寫了“浩氣長存”四個字。黃花崗七十二烈士墓2005年11月入選第三批全國愛國主義教育示範基地名單。他們的浩然正氣長存在林覺民的被選入初中語文課本的《與妻書》裏,句句撥動億萬少年的心弦:“吾作此書時,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書時,吾已成為陰間一鬼……吾至愛汝,即此愛汝一念,使吾勇於就死也。吾自遇汝以來,常願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屬;然遍地腥雲,滿街狼犬,稱心快意,幾家能夠?……初婚三四個月,適冬之望日前後,窗外疏梅篩月影,依稀掩映;吾與汝並肩攜手,底底切切,何事不語?何情不訴?及今思之,空餘淚痕……汝幸而遇我,又何不幸而生今日之中國!吾幸而得汝,又何不幸而生今日之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