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升自此隱退,躲在深山老林裏努力的去鑽研這兩本一陰一陽的“九龍訣”。
平日裏,自己就喬裝外出,靠算命看風水掙些薄銀換口糧,撐不住也餓不死。
兩年後……
張雲升自覺學有所成,為自己卜了一卦,卦中顯示兩天後隻要自己往北去,就一定會遇到貴人,貴人有難,隻要助之,自己方可改命!
北麵不恰巧正是自己的故居江夏嗎?江夏是一個讓張雲升有喜有憂的地方,生於此,起於此,敗於此。
如今,自己又要從江夏開始,隻要遇到自己的貴人,就可以改命,甚至有飛黃騰達的可能。人生百態源於江夏,是天意也是巧合。
張雲升攜囊而赴江夏,當日即至,於江夏北城大街上,四處遊蕩,整整兩日為求得見卦中所謂的“貴人”!
及至次日夜色降臨,卦中所指時間依然將過,仍未見何處有“貴人”,正當張雲升焦急萬分之時,北城荒野突然駛出一輛馬車。
馬車多有怪異之處,其前有一身著綾羅綢緞之人首當其衝,東張西望,鬼鬼祟祟,反觀馬車垂簾緊閉,輕風快馬也難能撩起掩簾。不知其中是為何物!但可以肯定的是裏麵肯定沒有人,隻因馬夫隨從無不以綾羅綢緞之人馬首是瞻。此人必是主心骨,主心骨都未能駕車,反而徒步行於路。
疑惑尚未解,又聞喧鬧之聲從後麵傳來,遙而遠望,隻見黑暗之中火把通明,一群百姓高舉火把,手持木棍、鐮刀、碎石、鋤頭等等朝馬車追來。
“貴人,貴人有難,隻要助之,方可改命。”
張雲升自言自語的說著,瞬間便恍然大悟。眼看著後麵的鬧民就要追上,張雲升急中生智!
他扔下背囊就朝馬車前為首之人衝了過去,也不管對方是否同意,就直接連拖帶拽的把為首之人拉進一條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巷之中。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這個聲音一出,張雲升隻覺得陰陽怪氣聽起來極不舒服。
“在下張雲升,江夏人士,在下要助你脫險!”
“江夏人?江夏人助咱家脫險?你是不是不知道咱家是誰?!”
張雲升很奇怪當自己說自己江夏人的時候,眼前的中年人為何會如此驚訝。
“哪能事事盡有原因,天意之所向罷了!你是何人?為何會被群而攻之?!”
“現在不是探討這個的時候,你若是能助咱家保住那輛馬車,必有重謝!”
“萬分危急之時,您怎麼還在乎那個馬車哪?!”
“那輛馬車,可是比咱家的性命還重要啊!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後方刁民已近,若是沒有的話,那咱家就先告辭了!”
“等等!我有辦法!”
“有何辦法且說!”
“雖然在下不知道閣下為何會被群而攻之,但我想其根本原因不是跟馬車有關就是跟你有關!對否?”
“廢話!跟咱有關!”
“如此,那就請閣下把你的衣服褪下,我們兩人互調一下。”
“你的意思是……對啊!如此簡單的辦法,咱家怎麼沒想到!就依你!快!”
兩個人衣服對調,張雲升更是為其黏上了自己為營生而算命時充老的假胡須。
兩人出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巷,行至馬車前,其侍從一眼竟未認出主人來,主人發了話他們方才恍然大悟,看著身旁的張雲升,侍從疑惑發問。
“危急時刻,你們都不許多問!一切聽從此人的指揮!”
“遵命!”
所謂的“貴人”立在一旁充做侍從,張雲升身著錦緞一馬當先,一行人驅趕著馬車繼續往前跑。
馬車應該很沉重,不知道跑了多久,人喘馬也喘,眼看後麵的人就要追上了,一行人索性放棄了奔逃。
喘息之間,後方鬧民已然追至!
隻見為首之人橫起柴刀大罵道:“閹賊陳奉!哪裏逃!”
“陳奉?”
聽到這個名字,張雲升頓時為之一驚!陳奉這個名字在江夏之地可謂是臭名昭著啊!自小土生土長在江夏的張雲升自然知道這人!
陳奉:朝廷宦官,官任禦馬監的奉禦。當朝最驕橫的礦稅使之一!明神宗為了擁有自己的小金庫,即使陳奉欺壓百姓,傷及無辜,神宗也肆意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