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當清晨的一縷日光穿過破舊的紗窗,點點落在屬於方渝兒的精致臉容時,她那緊閉許久的眼皮,在此時微微顫動。又在不久後,雙眼已睜開了一條細縫,可她似還沒清醒,目光迷離而又朦朧。
被褥隨著她的動作而滑落,將藏在其中的完美身材暴露無遺。
方渝兒伸了個懶腰,一邊打著嗬欠,一邊坐起了身子。更在不經意間,瞄了一眼依然躺在地上,睡得正香的赤炎後,她突兀的想起了一個關於男人與女人,還有禽獸的笑話,頓時忍不住噗呲一笑。
仿佛被笑聲驚醒,赤炎猛地睜開眼後,發現自己已一如既往的離開了黑暗空間,回歸了現實。暗中調息一番後,再次發現體內的精血又變多了。正疑惑時,又看見了正笑的上氣不接小氣的方渝兒,十分迷惘的撓了撓後腦勺後,問道“渝兒,你在笑什麼啊?笑的好難看!”
“你.........你說什麼!”
方渝兒臉上的笑容刹那凝固,看向赤炎的目光變得凶狠至極,當一雙秀拳捏的劈啪作響時,她卻咧嘴笑道“有本事的話,你再說一次看看?”
“剛才你笑的很難看。”赤炎坦誠,再次說道。
“你!”
方渝兒自然氣急,抓起枕頭就朝赤炎丟過去。雖是奇襲,速度極快,可赤炎神魂強大,反應十分敏捷,身子一側,便輕鬆躲開。赤炎疑惑萬分,正欲詢問時,耳邊已傳來方渝兒的聲音。
“滾!”
赤炎自覺無辜,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無奈之下,唯有轉身推門離開,將房間留給方渝兒一人。直到赤炎關門離去,方渝兒餘怒未消,恨聲道“該死的赤炎!要不是本小姐不是你的對手,我早就.........哼!”
半個時辰後,方渝兒雖仍憤憤難平,可敵不過肚中空空,推門而出後,卻遠遠看見,赤炎與那失明老者坐在大院中的木凳上,兩人嘴巴張合,似在說些什麼。
心中好奇,方渝兒躡手躡腳,溜到兩人的身邊,屏住呼吸,豎起耳朵,默默聽著。
“大爺,這城西怎會如此冷清?”
“嗬!臭小子,你怎麼什麼也不知道?”老者今天的心情看起來很好,笑道“難不成,你們夫妻兩人來此,不是為了‘鬼王令’嗎?”
赤炎點頭,道“確是為了‘鬼王令’。”
得到答複,失明老者咧嘴一笑,才繼續說道“既然如此,老夫就告訴你吧。你所看到的城西的種種破敗之象,全因‘鬼王令’!”
“臨仙城西,是最靠近‘鬼霧林’的區域,是那頭烏鴉出現後,飛來臨仙城的‘第一站’。故而,當那天來臨時,所有的武者都會來到這裏,將城西當做爭奪‘鬼王令’的戰場,引發一場亂鬥。”
“每五十年一次啊!”
老者歎氣,嘶啞道“誰又願意,親眼看見自己的家被破壞?所以,原本住在城西的居民,都陸續搬走了。但城西對老夫來說,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地方,更何況老夫的雙眼已瞎,年紀又大,怕也活不了幾年,這才沒有搬走。”
聽到這裏,赤炎神色尷尬,抱拳一拜後,道“實在抱歉,我.........”
似已察覺赤炎此刻的尷尬,老者白眼翻動,向赤炎搖手,笑道“小子,你不必太介意。老夫已是半隻腳踏入棺材的人了,你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反正當那天來臨時,老夫也會去外麵住上幾天,避避風頭。”
“隻是老夫有一點想不明白,為什麼你們明知道‘鬼霧林’裏凶險莫測,還非要搶奪‘鬼王令’,搶著進去呢?”
沉吟許久,赤炎搖首,道“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也罷!多問也無益。”老者突然輕咳一聲,隨後笑道“哦!對了,在今日臨仙城裏會舉行一場拍賣會,你們兩小口子倒也可以去湊個熱鬧。”
“拍賣會?”
赤炎還沒回話,在身後卻突兀的傳來一把無比激動的聲音,赤炎錯愕,回頭一望時,方渝兒已來到身旁。
“是啊,拍賣會。”老者臉色不變,似對方渝兒的到來,沒有丁點意外,依然平淡道“來自五湖四海的武者,無論他們修為高低,無論是世家弟子亦或是散人,每過五十年,就會聚集在臨仙城一次。”
“臨仙商人善於把握商機。早在一百年前,就集資建造了一間富麗堂皇的‘天寶閣’,每過五十年,就在‘天寶閣’內舉辦一場大型拍賣會,將積蓄五十年的珍寶,以高價一次性的賣給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