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 / 3)

洪九郎道:“如假包換,我從端木方手中取來的劍是這一柄。”

赫連達道:“不對,鎮宮神劍的劍柄上有二十七顆紅寶石,每顆都價值連城!”

洪九郎道:“沒有那麼高,我找珠寶商人估過價,總值不到五萬兩黃金,不過那也是很高的價值了,我怕財帛動人心,易生意外,所以用塊黑綢將它裹了起來,隻要解開黑綢就行了。”

獨孤長恨將劍柄上的黑綢解開,立刻寶光燦爛,他再詳細地檢查了一下,甚至於按開了劍簧,把藏在劍柄中的那份魔教真解也取了出來,流覽了一遍。

這才臉泛微笑道:“沒有錯,果然是真劍,早知閣下就放在這兒,我們一伸手就取到了,豈不省下了十萬兩黃金!”

洪九郎道:“我一開始就告訴各位過了,奪來的劍是這一把,難道各位都沒聽見?”

獨孤長恨道:“聽是聽見了,但因為色澤不對,劍柄上也沒有寶石,我們都不敢相信!”

“這是貴教的重寶,容易啟人眼紅,我必須要偽裝一下的,否則我這保管的責任太重了,而且教主也不必後悔,我是不知道劍柄中另有寶藏,那一卷絲帛記載的東西十分重要嗎?”

獨孤長恨道:“閣下難道沒看過?”

洪九郎道:“我可以指天發誓,沒有看過,否則我就不會如此輕易賣回給你們了!”

獨孤長恨對這番話倒是沒懷疑,笑笑道:“帛上所載乃天魔真解,是我教神功的最高境界!”

洪九郎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過這部真解落到你手中也沒有用,我魔教的列劍法門,非本教中高級弟子,也看不懂其中奧妙,你拿去了半個錢不值!”

洪九郎笑道:“怎麼會半個錢不值,至少我加一倍的代價賣給你,你會接受的。”

獨孤長恨哈哈大笑道:“這倒說的是,你如找到了這份秘笈向我開價,別說是十萬兩黃金,就是再貴十倍,我也是非買不可。”

“百萬兩黃金,你付得起嗎外?”

“笑話了!孔雀黃金城富用天下,雖不至於以金磚鋪地,但是我庫存之中,不下億萬之數!”

這番話使得眾人一起動容。

獨孤長恨傲然道:“各位也許不相信,但我們真有這麼多的財富,那是我魔教數百年來的經營積聚,本來是散放在各處的,等到我們在西方立了根,才搬到那兒去的。當然,這筆財富並不屬於我個人的,而是屬於整個魔教的,隻有為了全教的利益,才能夠加以動用。”

洪九郎道:“可是據我所知,赫連教主的東方教,財務卻是拮據得很,不像西方那麼豪富。”

赫連達淡然地道:“不錯,本座所轄的教下財務一直不富裕,因為我們現在隻有開支而沒有收入,每年東方教部所支用的數額是黃金二百萬兩,比整個黃金城所需還多出了一倍,相信中原的門派任何一家,每年也用不掉這麼多的錢!”

大家都為之一震,八大門派任何一家,用掉的錢也不及他們的十分之一,這個數字也的確驚人。

赫連達道:“這麼多錢都是支付人事的費用,凡加入我魔教的成員,其生活所需,都由教中供應,不敢說窮極奢華,但必可衣食無缺,所以我東方教下,每年二百萬兩黃金,要養活多少人,各位數過沒有?”

沒有人開口,因為那也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赫連達又朗聲道:“本教經迭次失敗,都是敗於過份急躁,時機尚未成熟,就急於開創局麵了,這一次本教飽受教訓之餘,已經學會了潛藏不動,但等我們一動,必將是石破天驚,無人能禦了!”

洪九郎一笑道:“到什麼時候說什麼話,教主也不必把話說得那麼驚人,還是到時候拿事實出來給人看吧!”

隻有他毫不激動,一派成竹在胸的樣子,似乎對魔教那麼大的潛在勢力早已有了了解,也有了應付之策。

赫連達也是莫測高深地一笑道:“對,事實才是最好的說明,此刻一切都是空的,夫人鎮教神劍已經收回了,此刻你隻能以私人的身份向洪門主索仇了!”

芭芭拉夫人看了那柄神劍一眼道:“獨孤教主,劍是你買回來的,就放在黃金城好了,東靈宮已經不存在了,今後魔教總官也隻有設在黃金城了!”

獨孤長恨道:“本座早就邀請過了,魔教實力不宜太作分散,集中一處,有事也好作商量。”

芭芭拉一歎道:“我們考慮過,各有利弊,最重要的是總宮也想有一部份獨立自主用人之權,不能事事都靠你們。不過,我慢慢也了解到,我們對管理的經驗太欠缺,沒有獨當一麵的能力,還是交給你們的好!”

“教司在黃金城仍然是獨立的,對教司的職權,本座與赫連兄仍是十分尊重,隻不過以往是教司幹擾我們太多,今後希望不會再有那種情形了!”

“隨便你們去吧!反正神劍已在你們手中,西聖東靈兩宮的事權,也麻煩你們費心重組一下,我是不管了!”

她十分倦怠地向洪九郎說道:“現在,我要以端木方遺孀的身份向你挑戰,你是怎麼說?”

洪九郎道:“夫人是在將我的軍,使我無可推托,不過我要問你一句,端木宮主有幾位夫人?”

“自然是隻有我一個人。”

“那麼找我挑戰的也隻是夫人一人了?”

芭芭拉夫人說道:“不!還有我的四名侍兒,她們也是先夫的待妾,有權要求共同一戰的!”

洪九郎笑笑道:“那倒是不能把她們撇開,不過我也有四名侍兒,都是我收在身邊的人,與我形同一體,夫人不反對我帶她們一起應戰吧!”

芭芭拉微感意外地道:“門主不敢單獨應戰?”

“我說過她們都是我身邊的侍兒,跟我的關係很親密,形同一體,這不能算是找人幫忙,再說你能找幫手,我自然也能找幫手,我們是拚命,不是比武。”

“但你卻是堂堂一門之尊!”

洪九郎哈哈一笑道:“我這個門主在門戶中排行最小,上麵的師兄姐個個都比我大,我不必立下個什麼榜樣給他們看。何況,我也不會為了要麵子而受罪,欺君子以方,這是你們魔教的一慣伎倆,我卻不上這個當!”

芭芭拉夫人咬牙道:“帶幫手就帶幫手好了,我這天魔迷魂大陣不在乎人多!”

她一招手,身邊的四名金發美女都來到她的身邊,這四名蠻女身材玲瓏,腰肢纖細,麵目姣好,個個都婀娜動人,手中各持了一具奇怪的樂器。

洪九郎笑道:“天魔迷魂大陣是當年魔登迦魔女用來迷惑佛祖釋迦的豔舞大陣,連佛祖都差點難逃大劫,我可不敢比佛祖有定力,要召請伏魔四姝為助,小青,出來!”

小青、小紅、小紫小白四女出來了。

她們的打扮卻很怪,蓬頭跣足不說,臉上還畫得花花綠綠,醜若厲鬼,每人除了手中也持了一件樂器之外,還背了一具大皮囊。

她們的樂器倒算常見的,那是一般迎親樂手中都可見到的嗩呐,像一支喇叭,聲調高亢而則耳,十分喧鬧。

芭芭拉一怔道:“這是什麼玩意兒,醜得像鬼怪?”

洪九郎道:“這是我精心獨創的惡鬼大陣,以醜製豔,專為對付你的!”

芭芭拉傲然地道:“以惡鬼來對抗天魔,你這不是自求其敗嗎?我魔教中九子鬼母羅刹尊神是惡鬼之祖,我們會被惡鬼嚇倒了嗎?”

洪九郎則悠然地道:“以媸對妍,以醜掩豔,我不敢說一定能有效,但是不妨一試,高低要在陣上見輸贏,光憑口說是沒有用的。”

芭芭拉沉思片刻才點頭道:“好!我就不信會叫你們比了下去,若是天魔不敵惡鬼,我想我們也該卷鋪蓋打道而返了!”

她揮了揮手,那四名豔女搖身出場,各據一角,手中的樂器也開始了彈奏,頓時傳出一種柔靡的音樂。

那陣樂聲初聽時十分悅耳,像是在絢麗的春曲中,送來了一陣薰風,吹得人軟綿綿的,接著樂音更轉嬌媚。

而那些豔女們也開始婆裟起舞,柔軟的腰肢前俯後仰,曲伸之間,胸前的圓乳也在巍巍地顫動著,勾起著人們原始的欲望。

洪九郎和芭芭拉兩人正麵相對,端立不動。

大家都明白目前隻是配角們在活動,兩名主角都還沒有動作,可是很多人都已受到那魔曲與豔舞的吸引,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們一動也不動,有些人呼吸則漸漸急促了。

洪九郎看看時候差不多了,他無法否認那天魔豔舞確有其過人之處,他雖習過天狐心法,卻也有些心旌浮動,於是他也做了個手勢。

小青她們四女也動了,她們的臉上畫得十分猙獰,穿梭似的來往於四名豔姬之間,而且恰好擋在她們身前。

不但如此,她們也吹起了手中的嗩呐,她們並不會奏,隻發出一陣陣高亢而刺耳的聲音。

這聲音十分難聽,卻整個蓋住了柔靡的魔音,將人們心中升起的綺念一下子壓了下去。

而且她們也學那四名豔姬的動作,不過這些動作由四名猙獰的惡鬼做來,卻大大地破壞了美感。

更兼她們善於搶位置,恰好擋住了那四名豔姬,也阻隔了別人的視線。

就這樣對峙了半刻工夫,浮動的人群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媸妍的對比,形成了可笑的場麵,引起了輕笑。

因為那些醜鬼學步的動作,變得十分可笑,隻使人看來有趣,但也把一場豔舞,變為了鬧劇。

芭芭拉著得神色一變,她沒想到,對方擺出的是如此一個陣式,但無可否認,這個陣式十分有效,使得那場勾魂奪魄的豔舞,完全走了樣!

她一聲輕叱,身軀猛抖,將身上的衣服全抖落了,引起了一陣讚歎之聲。

無可否認,這個女人的身形極美,她站在那兒不動,就已經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連小青等四女也都停止了動作,呆呆地望著她……

芭芭拉嬌媚地一笑,以脆若銀鈴的聲音,輕輕吹起一首歌曲。

這歌曲是以西方的夷語唱出的,大家多半不懂歌詞,不過那並沒有多大影響,歌聲動人,本身就帶了無比的柔情,就像是一個美豔而熱情的女郎在傾訴著她的情懷。

沒有一個人聽得懂她唱的是什麼,但又似乎人人都知道她在傾訴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