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肖渡驀地睜開了雙眼。
此時的他目光如電,迅速地照射著周圍的環境,依舊是銅牆鐵壁,依舊是大門緊鎖、鐐銬加身,剛剛套上的救生衣,那是負責防衛的特警專程過來配備的,說是確保安全。
不過在他眼裏,這間囚房似乎悄悄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隻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一時也拿不準。
這幾天來,他幾乎都是在閉目養神,有時候也琢磨一些往事。
如果說朱易要鏟除異己,這個他信;要說朱易想跟警方合作,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即便自己幾個老兄弟折在警察手裏,那他朱易就能全身而退?
朱易這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淩肖渡並沒有完全想明白。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有些心緒浮動,甚至可以說有某種強烈的預感,作為漁民,艙室的搖晃對他來說稀鬆平常,但這種僅有橫搖沒有縱搖的動靜,無疑觸發了他靈台裏的一絲警兆。
郵輪搖晃得古怪,空氣裏彌漫的粉塵同樣古怪……
囚房也有些古怪,淩肖渡的目光突然凝固在不遠處的艙壁上,那裏什麼時候冒出了一扇小艙門?一扇狗洞般大小的小艙門。
不出意外的話,這扇門通往愛女淩采霞的囚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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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肖渡還在狐疑,小艙門卻從另外一個方向被打開,緊接著,淩采霞動作麻利地蹦了過來,哪怕佩戴著鐐銬。
淩肖渡輕輕地咳了一聲,臉上抽搐了一下。
現在已經將近夜裏12點,郵輪的廣播沒有再響起,許多人以為危險過去,緊繃的神經慢慢鬆懈,也就開始昏昏欲睡起來,而郵輪上早已關閉了正常照明,艙室內、通道裏打開了昏黃的夜燈。
淩采霞躡手躡腳地走過來,臨到近前才感覺父親拉住了自己。
“爸,嚇我一跳!”淩采霞捂住了嘴,盡量壓低聲音。
淩肖渡佯怒道:“你才是真嚇我一跳。”
淩采霞巧笑盈盈地道:“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沒想到這麼警覺。”
“你是怎麼過來的?”淩肖渡皺了皺眉頭,不答反問。
他知道自己的女兒素來有些奇特的本領,但這樣穿牆而入實在有點匪夷所思,更令他疑竇叢生。
淩采霞也有些疑惑地道:“爸,我夢見牆壁上突然出現了一扇門,於是有點好奇就走過來看看,沒想到跟你的房間是連通的。”
“夢見?”淩肖渡哭笑不得,“這麼說,你也能感覺到這道門?”
淩采霞點點頭:“嗯,爸,這扇門有什麼問題嗎?”
“讓我想一想。”淩肖渡思索了片刻,才開口道,“采霞,我這些天一直都在觀察周邊情況,防止出現不測。所以很顯然,這扇門之前的確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說,它是不久前才出現在牆上,或者說剛剛幾分鍾前。”
他頓了頓:“你在外邊讀了這麼多年書,這個事能解釋得通嗎?”
淩采霞搖搖頭:“按理說,輪船都是鋼鐵架構,安裝改造一個艙門至少要有小範圍的切割、焊接工序,那就不可能在短短幾分鍾內憑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