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易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他從淩肖渡手裏接過九尾狐組織擔任狐首,哪怕心有不忿,但這份潛意識內的敬畏還是有的;況且進門以後,淩肖渡一直出乎意料地波瀾不驚,若是此人完全沒有仗恃,怎可能泰山崩於前而神色自若。
“莫非淩老大在我身邊安插了密探?”朱易腦子裏倏地冒出個念頭。
不對,真能夠穿越次元壁的,定然是真正的血狐索溟,其它人沒有這個能力,朱易心裏明鏡一般,但此人究竟是否真的穿越了次元壁,卻還存疑;而艙外進來的這個索溟則一直跟著自己,若是淩老大安排的人假冒,淩老大為何又有此一問?這種自相矛盾的做法,令人費解。
朱易是個極端精明的人,他心中警兆頓起——
難道在月亮公主號上,除了警方、淩肖渡一夥還有我朱易的人馬,還有第四股力量?!而淩肖渡,正在尋找這第四股力量,協助自己脫困,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
還沒等他理清頭緒,淩采霞突然出聲道:“爸爸,你猜錯了,這個人恐怕非敵非友。”
“嗯?”淩肖渡皺了皺眉頭,奇道:“此話怎講?”
“這個人是六叔的次元鏡像,他們倆互為彼此。”淩采霞想了想,耐心解釋道,“也就是說,他們倆其實是不同世界裏的同一個人。”
許久不說話的藍狐韋綃宜,忽然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聲音雖不大,但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楚,花狐朱易更是麵色陰冷。
淩肖渡不糊塗,沉聲道:“倘若此人是鏡像人,自然也是敵人。”
朱易也哂笑道:“我的好侄女,你這個非敵非友,確實把我也搞糊塗了。”
“莫非二叔仍舊蒙在鼓裏?……”淩采霞語出驚人,“六叔的這個鏡像人,其實也並非二叔能控製得了的,雖然你掌握了可控次元壁的秘密,但對於次元鏡像的控製尚屬世界難題。更何況,若是此時我們殺死鏡像人,那麼整個次元壁就會徹底崩塌,而頃刻之間,大量的特警就會蜂擁而入。”
滿臉血汙的索溟勃然大怒道:“朱老二,你究竟在搞什麼鬼名堂?”
“次元鏡像?”朱易半信半疑,皺眉道:“你別聽這個黃毛丫頭胡說八道,你我此時想殺死她的父親,你覺得她說的話有多少可信度?”
“呃,說得也是……”
滿臉血汙的索溟,上下打量著另外一個索溟,不可置信地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真是邪了門。”
沒想到對麵的人,竟然重重地哼了一聲:“蠢貨,十足的蠢貨!我就是我,你就是你,沒看出來那個小丫頭在挑撥離間嗎?”
“噗哧!”許久沒有說話的藍狐,突然笑出聲來,“老六,你可得保護好彼此哦,萬一有一人被流彈擊中,你們倆都會灰飛煙滅。”
別看她年紀不大,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出頭,但作為地壇壇主,排行老五、地位高於血狐索溟,自然有她獨特的本領。警方資料顯示,藍狐是一名男子,具有X戰警中藍衣女的變身技能,但實際上她是個如假包換的女子,所謂的異能變身純屬子虛烏有,但她的確有個逆天的技能——移形換影!
也就是說,在一定的距離內,藍狐可以在瞬息之間,與夥伴或者敵手互換位置,這對於一次戰鬥來講,無疑會立時扭轉戰局,而任何一次互換,都是一次死而複生,而對手則很可能生而複死。
九尾狐中其他壇主對藍狐頗為忌憚的,也正是她如同貓一樣,有九條命。
索溟雖然心中不爽,但他也清楚藍狐說的是實情,這個女人平時沉默寡言,此時出言提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