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炮絲毫不以為杵,他關心的隻有自己的工作。
他斜倚在沙發上,旁若無人地翹起了二郎腿,眼神中卻多少流露出一些興奮:“我聽忍術在日本其實也已經失傳百年,你師傅能夠憑著自己的悟性將其發揚光大,真可謂是了不起的成就。”
他緊接著歎了一口氣:“隻可惜他無心過問世事,不然的話,在這個百花齊放的時代,想功成名就實在是太過容易了。”
千雅忙道:“師傅早已淡泊名利,無意關心這些身外事。他若不是您的敬業和誠意打動了他,他也絕不會派我過來的。”
牛大炮欣喜地點點頭:“是這樣,確實是這樣。當年我到日本的深山野林采風,遇見你師傅那也算大的驚喜,隻可惜當年僅僅是匆匆一麵,仔細算算,一晃這也過去許多年啦。”
他話鋒一轉:“呃,聽你已經來這裏有一段時間,怎麼一直不來找我呢?要不是前幾我想辦法與你師傅聯係,差點都以為你沒能成行。”
千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我想著,貿然進入這一行,心中難免有些忐忑,所以就想著一步步從群演做起,積累些經驗,免得到時候讓您失望。”
“原來是這樣。”牛大炮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果然是嚴師出高徒,了不得,了不得!”他不吝讚美,看起來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其實不瞞你,我這個劇本反複修改了很多年,遲遲不敢投拍,也是顧慮重重。一想到要你師傅千裏迢迢給我增援,我是真的不敢輕易開口啊,所以隻能一遍一遍地改,一個字一個字地審。成敗隻在一舉,我不得不慎重再慎重。”牛大炮耐心解釋道。
千雅客氣地道:“師傅了,非常感謝您給我們這些後輩一個嶄露頭角的機會,他感謝您還來不及呢。”
牛大炮聞言再次點點頭:“這話不假。其實真不是我他,雖然他自己可以隱居深山,不食人間煙火,但你們這些年輕人就不同了,總不能跟他一樣,身懷絕技卻要甘心老死山林,未免太過殘忍了。”這家夥,又打算開始放炮了。
千雅連忙附和道:“沒錯沒錯,不管怎麼樣,我都想出來見識見識這個世界的精彩,就算最後還要打道回府,我也不覺得遺憾了。”
“對了,你應該是從就跟著你師傅吧?”牛大炮很感興趣地問。
千雅的情緒沒有太大波動:“嗯嗯,我是個孤兒,師傅就是我唯一的親人。”
牛大炮難得地笑了笑:“難怪你師傅反複囑托,要我照顧好你,我都有種錯覺,還以為他把自己的女兒送來了。你不知道他嘮叨了多久,哈哈!”
千雅眼眶一紅,她這回明顯沉默下來。
牛大炮見狀,連忙轉移了話題:“咳,咱們不談這些往事,年輕人,別太傷感,你的前途不可限量,你應該高興才是。咱們還是來談談接下來準備開拍的劇本吧!我保管你會喜歡!”
到劇本,他的臉上洋溢著耀眼的神光,語氣也變得激動起來。
千雅的情緒受到感染,很快昂揚起來,她臉上也閃爍著興奮。
牛大炮自顧自地道:“千雅,你即將扮演的,很可能會是一夜成名的角色。這個角色花費了我將近十年的心血,你放心,定然不會讓你失望的。”
“剛才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心中狂喜,我的女主角終於來了。你就是她,她就是你,賜之緣,作之合!”這話極富煽動力。
千雅卻是將信將疑,剛才這位牛大炮哪有什麼狂喜的樣子。
她嘴裏隨口應承著:“謝謝導演賞識,感激不盡。”
兩人開始暢聊劇情,一聽劇情便知,千雅是要本色出演,這自然是接受很快。而且,她慢慢發現,這位大炮導演還真是名不虛傳,對劇本幾乎倒背如流,跟那些半桶水的家夥不可同日而語。
誰都會本色出演,但牛大炮的本色跟其它人信口胡謅的本色還是有所區別的,因為——
劇本的名字就叫:《刺客》。
忍者過境,屍骨無存;刀劍無情,漠問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