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邵星的門被敲響,他頗有些詫異地了一聲“請進”。
很快,他就慌忙站起身來迎,來者可是稀客。
“社長親自登門造訪,實在是有失遠迎呀。”我們的管局長非常客氣,“你來我的地盤這麼久,咱們也沒能碰麵,也沒能盡地主之誼。”
李一亭跟他握了握手,淡淡地道:“老管,就別瞎客氣啦。”
管邵星見他麵色不善,大概也猜得到是為了什麼事,不過他還是照舊給李一亭泡了杯茶。
李一亭自顧坐在沙發喝茶,他並沒有著急話,管邵星連忙遞了一支煙。
李一亭終於開口道:“看樣子,你的處境也不太妙呀。”
“還行。”管邵星不以為然地道,“就是上級派了個監察組蹲點,稍顯拘束些,不過不礙事,主導偵破的依然還是我。”
他也看出李一亭無事不登三寶殿,開門見山道:“社長找我,有事?”
李一亭點點頭:“嗯,我想盡快和千雅見個麵。”
“怎麼?高律師出麵還不行?”管邵星自然知道高盛陽在兩人間傳話,他隻是裝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李一亭歎了一口氣:“有些事,我還得當麵問她才行。”
管邵星麵露難色:“咱們是同行,你也知道這是違反規定的,不太好辦呀。何況千雅目前有重大殺人嫌疑,若換成是普通案件,我破個例都沒所謂。”
李一亭嗤笑道:“大概還是有人看著你,限製了你的權力吧?”
管邵星苦笑:“有這個因素,不過也不完全是這樣。”
李一亭會意地點點頭,他反問道:“你也認為千雅是殺人凶手?”
管邵星微微一愣,旋即歎道:“我也不好妄下判斷,畢竟現在的所有證據都對她不利。何況,千雅本身並不是你們北亭的成員,你真的了解她嗎?”
李一亭訕笑道:“你認為千雅是故意接近我們,然後瞞過海?或者她本來就是上官麗,隻是機緣巧合被我們誤認作千雅良子?”
管邵星許久沒有話,看樣子,他的確有這方麵的疑慮。
“從專業角度講,你的法其實是合理的。”李一亭坦然道,“不過從另一個方麵講,我並不認為她和上官麗有什麼關係。”
“哦?”管邵星頗感興趣地問,“來聽聽。”
李一亭略作思索:“雖然我和千雅是數年後重逢,但第一直覺告訴我,這是我的朋友。我們畢竟接觸過那麼久,有些細微的言行舉止,還是很難瞞過我的眼睛,這點你不否認吧?”
管邵星搖搖頭:“你別忘了,千雅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忍者,偽裝本來就是她的強項,你可不能簡單從情感或者言行判斷這個真偽。”
李一亭突然問:“你們查過上官麗這個人嗎?”
“查過。”管邵星也沒有隱瞞,“很有可能隻是化名,信息係統內,暫時還找不到匹配得上的人員。”
他歎了口氣道:“其實,千雅是不是上官麗,跟本案並沒有太多的因果關係,我們也不可能因為某些懷疑來定案。所以上級指示,不要過多花費精力和警力排查,破案時間極其有限,線索也少得可憐。”
李一亭斜乜他一眼,嘲諷道:“你們是打算找個替罪羊嗎?”
管邵星倒是沒有太難堪,他苦笑道:“我們絕不會隨意冤枉任何一個人,但人證物證俱在,你讓我怎麼翻案?……再了,你們不也沒辦法證明千雅的清白嗎?咱們彼此彼此。”
“你們現在掌握的,最多隻能算是輔證,我得沒錯吧?”李一亭毫不客氣地揭穿他,“倘若真的證據確鑿,我想你們不會拖到現在。”
管邵星沉默了,起來,這已經屬於保密範疇。
李一亭也隻是冷冷盯著他,仿佛自言自語道:“我隻想親口聽千雅一句,她究竟是不是凶手。”
管邵星默默地掏出一隻煙,套上煙嘴,使勁地啅了幾口,他的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他忽然站起身來,走進了套間內,那裏是他的臨時休息臥室。
“刷——”一件警服丟在了李一亭的手旁。
管邵星淡淡地道:“你重新上崗一次吧。不過,我隻能領你到審訊監控室,剩下的,就看你們倆的造化了。”
“記住,一句話也別。”他最後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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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內,千雅的神情低落,兩位民警也顯得無精打采。
看樣子,審訊已經進行一段不短的時間,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了。
而近在咫尺的監控室內,一位麵容冷峻的老者緊盯著屏幕,試圖看出什麼來,瞧他的警銜,比管邵星還要高上一兩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