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老和衝虛子的口角,一旁世家的同儕強者,隻是冷眼旁觀,一副樂得看好戲的模樣。
“好了,少說廢話,還是商議正事要緊!邵兄,你推演的聖鼎山此次出現的位置,可有確鑿的眉目了?”
這時,距離稷山學宮邵太康不遠一處座位上,一名氣勢凜然的陰鷙漢子,略顯不耐,出言打斷,道。
此人是芒碭學宮的返虛境人物,鍾暘,在玄元境也是位極為頂尖的存在。
而他的出言,令其餘同儕強者,竟然微微有些忌憚,不由收斂起了漠然的態度,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紛紛將目光透著了為首的邵太康。
什刹海浩瀚無垠,聖鼎山每次顯露出現的位置又是飄忽不定,故而,每次找尋聖鼎山的位置,是重中之重。
因為每次聖鼎山開啟的時間極為短暫,隻有月餘時間,而在這期間,隻有利用聖鼎山波動最為衰落的時機,依靠眾多返虛境強者同時出手,撕開外圍的禁製壁障,將眾多凝丹境的弟子送入其中,才是唯一的法子。
“嗯,此事諸位道友即便不提,在下也將如實交代一番。”
邵太康神情微微一凝,臉色帶起了幾分鄭重之色。
“按照慣例,這次我稷山學宮將諸位道友召集於此,無非就是聯合眾人之力,一起在聖鼎山開啟之時,撕開禁製,從而讓門人弟子進入其中……經過我稷山學宮的大衍之術推演,聖鼎山這次出現的位置,基本能夠確定就在這方圓千餘裏之內,出現的時機,大約在三日之後的午時!”
邵太康語氣灼灼,透著一抹從容,侃侃而言,但隨即,話語一轉,令眾人心頭不由微微一悸:
“不過,這次推演出來的結果,似乎不甚理想……”
邵太康的語氣微頓,一旁的其他返虛境強者就有些憋不住了。
一名臉膛黝黑,遒勁強橫的世家強者,不禁脫口解釋著,雖然沒有催促,但言語中的急切,不言而喻:
“邵道友但說無妨,隻要能進入聖鼎山,些許波折也在所難免!”
“是啊,以我等實力,即便聖鼎山留存下來的遠古禁製玄妙無方,但要送一些弟子進入,應該不難做到的。”
風煞林的一名渾身黑紗罩體,看不清容顏的老婦,語氣冷冽,顯得極為自信。
“邵兄,少賣關子,究竟有何變數?再者說,以你稷山學宮的大衍之術,想必也能找到趨吉避凶之策吧!”
芒碭學宮的鍾暘難得放低了一些架子,似乎從邵太康的表情中,瞧出了一絲異狀。
“唉,若僅是進入聖鼎山的禁製有所變化,倒也不難變通解決,畢竟之前無數年來,也曾有過偶爾的情形出現,並無明顯大礙。隻是,這次的情形透著詭譎,我從大衍之術的推演之中,也無法盡窺其貌,甚至反受到了不小的反噬之力……”
邵太康的此話落下,場上的同儕強者,無不是返虛境的絕頂人物,頓時臉色紛紛大變,不少人露出了慎重無比的模樣,沉吟起來。
大衍之術,是稷山學宮的一項無上神通,可以推演大千萬物的演變軌跡,占卜吉凶,甚至可將無法預知的情形,模擬得八九不離十,在玄元境之中可謂名聲極大。不過,這門神通也有不小的苛刻之處,除了對施展之人的修為境界要求極高,付出的代價也不低之外,在衍化推演過程中,一旦受到某種神秘的天機之力幹擾,還可能受到反噬,輕者壽元折損,重者還可能境界跌落,喪失了後續的精進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