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龍將村裏那些婦孺接了回來,剛剛經過一場虛驚的村民們很快就恢複了平日的懶散狀。
也沒人再提上回的事,好像大軍圍境的事根本沒發生過一般。
原本還想著和翠玉老娘她們解釋一番的吳良疑神疑鬼地打量了兩人半天,結果卻被兩人嫌棄地趕了出來,一副你沒事就去曬太陽的表情讓吳良頗為受傷。
被趕出大門的吳良鬱悶了摸了摸腦門,有些不自信地問二虎,“二虎,我是不是做夢了?其實根本沒人來吳家村搗亂?”
二虎一副渾渾噩噩的模樣,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吳良的話,隨口應和道:“嗯,做夢了。”
“滾蛋!”
一巴掌拍了出去,吳良這才有些解氣,哼哼道:“真當爺傻呢!”
“哥,你成神仙了?”
二虎根本沒在意吳良的巴掌,將心中憋了許久的話問了出來,臉上帶著濃濃的期待。
吳良苦笑,爺真是神仙,可惜是被貶的神仙。
搖了搖頭,將心中的鬱悶壓下,自嘲道:“神仙要是都和我似的,早就被人滅了。你問這個幹嗎?動心思了?”
“嗯,哥,我想跟你學仙術。”二虎老老實實地點頭,他是真動心了,虎爺也有自己的夢想,原本這個夢想距離他無限遙遠,現在卻是觸手可及,二虎自然禁不住誘惑。
吳良輕歎一聲,拍了拍二虎的腦袋,呢喃道:“滾滾紅塵,何必自尋煩惱呢。老老實實地當一輩子山民,也許這才是幸福吧。”
說完吳良又是自嘲一笑,他又何嚐不是,既然放下了,昨日又何必因為那個傻冒的一句話就大動幹戈。
說來說去他還是不甘心,他不甘心被當成棄子被貶凡塵,不甘心昔日縱橫一方的他從此泯然眾人。
袁明俊,或者說所有人都是吳良發泄心中不滿和抑鬱的靶子,袁明俊惹得吳良發怒也算他倒黴,誰讓吳爺心情不快呢。
京都,神武處。
“我胸中頗有安邦論,曾與孔融當過了幕賓。他將我薦與曹奸佞,賊有眼不識寶和珍……”
處長秦邦國搖頭晃腦地聽著桌上老舊收音機傳出的京劇,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語氣淡淡道:“陳金武怎麼說?”
林建元有些不耐地掏了掏耳朵,埋怨道:“處長,先把這玩意停了,腦袋都大了!”
秦邦國輕笑,搖搖頭將收音機關掉,一副不與粗人計較的神態,老秦感覺在這神武處內自己也算是曲高和寡了。
林建元可沒諂媚的心思,聽不慣就是聽不慣,見秦邦國關了收音機才喘了口粗氣道:“總算是安靜了,難怪沒人來你這,我看你是要把處裏的人全逼走才高興。”
“行了,你們這群家夥不懂欣賞滾蛋也好。說說吧,陳金武怎麼說的?”
秦邦國也沒處長的架子,這神武處的人全是一群怪物,他能當上處長不代表他就能壓服那些人。有些事處裏的幾個老怪物比他更有發言權,老秦也樂的當甩手掌櫃。
有時間聽聽小曲,打幾趟長拳,老秦感覺也挺自在的。
不過最近老秦心情有些不快,國內一片大好形勢,國家繁榮昌盛,國外水深火熱,多麼幸福的小日子啊。可有人偏偏不甘心非要惹事,不知道哪個老鬼又閑的蛋疼露了一手,神武處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
林建元整理了一下思緒,皺眉道:“還能怎麼說,隴西形勢一片大好,希望咱們神武處不要亂插手。姓陳的說了,隴西的事還輪不到咱們管,你秦處長沒事幹就回家抱孫子去,別招人嫌。”
秦邦國笑了,沒好氣道:“你少夾私貨,我就不信他陳金武會說出後麵那段話。”
“切!反正就是那個意思,處長,我看老陳現在是得瑟的厲害,要不咱們給他點厲害嚐嚐?”
秦邦國眼一瞪,板著臉喝斥道:“少說屁話!陳金武是隴西執政,你不過一個中校,還輪不到你教訓他!”
神武處地位再高,實力再強,那也是隸屬於國家安全部門。
陳金武的政治地位甚至比國安局的局長都高,你沒事不鳥他可以,你要是故意找他麻煩,恐怕老秦明天就要回家抱孫子去。
林建元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幹笑道:“處長,我就是開個玩笑,老陳牛著呢,我可不敢找他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