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一聲冰冷刺骨的厲喝,一柄薄如蟬翼的長劍,就在黃三鬆懈的刹那,劍尖已經臨近他的咽喉。
黃三雙眼瞪大,瞳孔劇縮,他沒想到居然還有第四人!
這是一個極度隱忍的武者,實力甚至還要勝過先前那三人,然而這樣實力的武者居然能忍到一個後天武者完全沒有防備那一刻才動手。
前麵三人不過是他的探路石,在他們算計黃三的時候,恐怕這人已經在尋找最佳機會解決他們。
不過唯一出人意料的恐怕就是黃三輕而易舉地收拾了這幾個先天,這才讓這位暗中殺手不得不現身親自動手。
來不及多想,黃三肥胖但又不顯得臃腫的身體迅速往後退。
這要得益於吳良的熏陶,經常忍受吳良巴掌的三爺早就在心底深處演練過無數次如何才能在吳爺那大巴掌逃生的計劃。
完全是身體本能,就在細劍降臨的刹那,黃三險之又險地避過了即將穿透自己喉嚨的利器。
額頭上冷汗直冒,黃三沒有心思多想,意念一動就要再次拿出劍符。
然而第四人早已看到前麵三人的死狀,怎會再給黃三這個機會,就在黃三凝神的刹那,劍尖再至!
“草……”
你大爺三個字硬是被憋了回去,黃三爺憋屈的都快爆了,該死的混蛋,欺負三爺沒你快是吧!
再退,一連退後數米!
胖墩墩的身體不斷顫動,一身肥肉蕩出一圈波浪,黃三快到極限了。
鞋底在碎石上摩擦響起一陣茲茲聲,黃三頭上冷汗直冒,後麵已是百米懸崖,底下雖然有水,可水底下卻是化為岩石的岩漿。
百米高度,他黃三掉下去恐怕就跟石塊似的,嘭地一聲砸成石末。
飛行,那是宗師的特權,而他黃三,不過是一個連武道都算不上的後天武者。
第一次,也許也是唯一的一次,黃三心裏有些後悔了,自己先前為啥不努力,要不然說不定自己現在就是宗師了,他三爺是長著翅膀的鳥人,哪還在乎這百米的高度。
然而劍尖已經臨身,沒有時間讓他再去後悔,他黃三還有退路嗎?
不退是死,退了可能活,雖然希望不大,可終歸是希望!
隻要他不死,諒這家夥也也沒膽子跳下去追殺他,要知道那時候有了準備的三爺可不是待宰羔羊。
猶豫僅僅是在一瞬間,就在第四人細劍來臨之際,黃三咬牙切齒地怒視一眼對方,使勁一蹬腿跌下了百米高的湖岸。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也就一眨眼的工夫,從第四人出手,到黃三跳下懸崖,普通人也許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在岸邊靜靜站立了片刻,第四人身影這才顯露出來,這是一個蒙著麵僅僅露出一雙陰翳眼睛的男子。
蒙麵人目不轉睛地看著黃三跌落,直到底下傳來嘭地一聲巨響,以及黃三低微的呻吟聲,此刻蒙麵人才皺眉哼了一聲,迅速離去。
黃三既然沒死,他當然不會下去追殺。雖然一個後天武者在他眼中不算什麼,可黃三先前釋放出來的劍氣讓他心悸。
那玩意僅僅需要片刻的工夫,拿出來一拋就行,他可不認為黃三能讓自己安穩地跳下去。
再說了,這不過是第一次罷了,今日僥幸被黃三逃了,可起碼自己弄清了他的底牌,下一次自己準備更充分,到時候黃三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警惕地看著自己頭頂上方,直到確定那家夥真的不敢下來,黃三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找了個凸起的熔岩高地爬了上去。
喘息了幾聲,拭去嘴角的血跡,掏出幾顆丹藥胡亂塞進嘴裏,黃三一臉幽怨,看來自己現在真成了砧板上的肥肉了,是個人就想將自己給生吞活剝了。
剛剛要不是自己運氣好,恐怕已經死在那家夥手裏。
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剛剛那家夥就是個武者殺手,自己這小日子算是沒法過了,弄不好哪天睡覺的時候就被人摘了腦袋。
“吳爺,你死的也太早了,留下這爛攤子,我怎麼收拾啊!”黃三哀嚎一聲,嗚嗚幾下哽咽道:“你死了就死了,關鍵是別人為啥都找我,咱就這麼幾斤肥肉,哪有什麼至寶嘛!”
武林傳聞能信麼,俗話說謠言止於智者,可關鍵是這群武夫都滿腦子漿糊,哪來的智者。
說歸說,現在可不是埋怨的時候,黃三很快就想到了自己即將麵臨的難題。
不是那些要來殺自己的先天武者,不是那些要來找自己麻煩的宗師武者,也不是那些對傳聞中的至寶感興趣的三花尊者,而是他黃三該怎麼從這光滑的百米石壁下爬上去!
黃三休息了片刻,感覺內腑沒剛剛那麼火辣了,這才強撐著遊到牆壁邊,掏出一把大斧頭在石壁上鑿了起來。
叮叮當當敲了半晌,總算是砸出了兩個能容下他那雙大腳的坑洞。
黃三努力從水中爬了上去,剛將腳踩進坑洞,就見身體不穩,嘭地一聲砸落水中。
恨恨地將手中的斧頭扔到一邊,剛剛被巨大衝擊力砸的受傷的黃三爺有些撐不住了,先前躲避第四人的追殺就讓他精疲力盡,這麼一會勞累下來,黃三爺眼皮子都開始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