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真佛寺後院幾位老僧議論紛紛之際,大殿中的佛光越來越盛,原本穿透天際的佛光下一刻竟有普耀整個西疆的趨勢。
院中還在觀望的幾位年老喇嘛都是麵色凝重,許久,站在紅袍大喇嘛身後的一位白眉喇嘛才微微吸氣道:“恐怕真如掌教所言,真是那位來了也說不準。”
除了他,還有誰能製造出這種威勢,百裏佛光,真佛顯靈!
紅袍喇嘛輕輕點頭,眼中複雜之色一閃而逝,身為真佛寺掌教都他居然因為一個外人引動真佛之力動容,這簡直是一種恥辱。
然而這種恥辱感他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自己幾人駐守真佛寺近百年都沒能發現任何異常,更是將典籍中記載都真佛之力視為一種傳說,這本就是一件丟先輩臉麵的事。
如今別人第一次來真佛寺就能引動真佛之力,不管對方是如何得知的,隻能說明對於佛法的理解,對於佛道的見識都遠遠勝過他們幾人。
可這並不是讓紅袍掌教變色的原因,更重要的是百裏佛光一現,無論他先前怎麼想,如今麻煩都大了!
紅袍掌教將眼中複雜之色收起,轉頭看向眾人道:“諸位師兄弟,該是我等決斷的時候了。”
佛光已經映射方圓百裏,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不知道的此刻應該也知道了。真佛寺到底該站在何方,他們此時的決定也許下一刻就能決定他們的生死和真佛寺的傳承。
沒人敢大意,一時間眾人都在沉默。
若今日來寺中的真是那人,他們豈敢驅逐對方,不過他們也不敢就這麼貼上去,要知道那位招惹的可不是一般人,別人對宗派實力感覺模糊,傳承近千年的真佛寺卻是知道很多屬於他們的秘密。
紅袍掌教見眾人都麵露難色,不由開口道:“諸位,如今該是下定論的時候了,佛光一現,而今也不知道有多少強者即將降臨我真佛寺,一步走錯,那真佛寺千年傳承……”
後麵的話自然不用多說,一方是能以一己之力覆滅宗派的蓋世強者。
而另一方更強,那是所有宗派界的超級聯盟,可以說聚集了當世九成九的蓋世強者,絕不是他們一個小小真佛寺能招惹的起的。
無論哪一方出手,毀了他真佛寺簡直是輕而易舉。
而現在他們就處在危機的邊緣,雖然宗派界來人不是為了那位,也並不知道那位的存在才讓佛光大現。可一旦他們來了,很多東西都會瞞不住,那時候不管他們和黃三身後那位有沒有糾葛——以宗派強者的高傲,他們可不會因為幾個喇嘛去細細調查。
這一點不單單是紅袍掌教想到了,在場的很多人都想到了。
下一刻就有人出聲道:“既然橫豎不過一死,掌教何不放手一搏,總不至於讓真佛寺千年傳承斷絕在我等手中!”
“此言差矣!這災禍和我真佛寺無關,其實隻要我們將殿內兩人交出去,恐怕宗派界感激我等還來不及,豈會因小失大,對我真佛寺出手。”
“笑話!若那人真在此,一怒之下滅我真佛寺,那你就是千古罪人!”有人急忙出聲反駁,一想到那位的狠辣,動輒滅人滿門,神宗數萬性命化為飛灰,讓人忍不住心寒。
吳良受創的事眾人不是沒想過,要不然對方也不會來真佛寺借用真佛之力療傷。
可他到底傷的有多重,還有沒有一戰之力,這些他們心中都沒譜,這種至尊級強者哪怕戰力隻剩下一絲,那也不是他們幾個先天加上一個初入宗師的武者能招惹的。
所以即使猜到吳良受創不輕,不過場上也沒人想去試試能不能將對方擒拿,開玩笑,就算是和尚也不代表真的活膩歪了,誰閑著沒事幹想尋死。
眾多喇嘛你一句我一句鬧騰了半晌,哪有一點出家人不惹風塵的仙氣。
不過事關真佛寺千年傳承,加上寺內近百人的性命,這些出家人拋棄了風度也可以理解。
紛紛鬧鬧了半晌,眾人依舊是沒能下定決心,一時間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紅袍掌教。
紅袍掌教神色不變,淡淡地環視眾人一圈,許久才輕聲歎息道:“你們以為我們還有其他路可選嗎?”
先前的討論不過是給眾人一個說服自己的機會罷了,其實無論是紅袍掌教還是那些老僧都十分清楚,他們唯一能選的唯有一條路。
這數百年來,西疆地帶並不是沒有佛光出現過,然而這些出現佛光的佛寺無一例外,很快就消失在曆史長河中。
外地人不關注西疆,對這些隱辛知之不詳,可身為西疆排名前列的真佛寺主持,紅袍豈會不知道那些佛寺的下場。
那些佛寺全都被人強勢毀滅,寸草不留!
而且每次被滅的時間都不會太長,從佛光出現,到佛寺寂滅,一般情況都是在三日之內。
這些人出手幹脆利落,強者無數,無論是數百年前縱橫西疆的大派還是新近崛起的佛寺大宗,隻要有佛光出現,絕對逃不過這些人的魔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