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真佛寺。
“沒有人?人都去哪了!”
降臨真佛寺的劍宗強者狂怒,身上爆發出一陣陣淩厲的煞氣,空氣蕩起一圈漣漪。
人去樓空的真佛寺讓他心中大為顫動,不由得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這次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多少年沒有過的忐忑,今日眼皮直跳,哪怕武者從不相信命運,可此刻也由不得他不信。
半步三花的偽尊強者,居然會控製不了自己的肉身,眼皮跳動,這種普通人身上發生的事居然會發生在他身上,簡直是不可思議。
沒人給他回答,劍宗刑堂諸人皆是沉默,冰冷的臉上也泛出點點不耐和狂躁。
不單單是首領,就在進入真佛寺的那一刹那,每個人心中陡然都升起一股不算好的預感,雖然沒人說出口,可眉宇間隱隱露出的煩躁和不安卻讓人更加悸動。
刑堂首領見狀也不再多問,煩躁地揮揮手,思考了片刻便道:“去下一處!”
與此同時,距離真佛寺不遠,另一群人中也響起同樣的聲音。
“劍宗捷足先登,如今看來也不過是笑話罷了!說到底還是要看我們的,七十年前我律宗以法裁決異端,如今律宗當再以法度降臨人間!”
“法主,那我等現在也去魯格寺?”
“不!拾人牙慧之事豈是我律宗所為,去天山!”
律宗法門是類似於劍宗刑堂的機構,法門之首被稱為法主。
劍宗刑堂今日不過來了刑堂副堂主,然而法門的法主卻是親自降臨,可見律宗對佛光之事的重視。
而且法門法主有著非同尋常的眼光,佛光兩度普照,而且都是西疆大宗,真佛寺的事他已經知道,自然對魯格寺的結果也有所預料。
若所料不差,魯格寺恐怕也是人去樓空,劍宗再去也不過是撲空罷了。
他律宗數十年未曾現身,如今七宗八派十二門,還有幾人記得他律宗的威名,世間法度已亂,當是他律宗出世之時!
而且,就算西疆第一大寺沒有佛光出現,律宗法主也覺得不能對天山神廟放棄警惕。
那可是天下第一寺,也是各派關注的重點,去一趟也不需要耗費多長時間,若是真有妖孽現世,神廟的可能比其他各寺要大多了。
說話間,律宗眾人直接放棄魯格寺向天山奔去。
無獨有偶,聰明人永遠不止那一個,就在律宗之人向天山趕去的時候,各派中也有五六家同時向天山趕去。
那裏,才是西疆的中心!
所有人都在搶時間,吳良一行人亦是如此。
很快,天山在望,規模宏大的天山神廟隔著老遠就能感受到那一股厚重而又古樸的無上威嚴。
吳良身後的真佛寺與魯格寺眾人皆是麵色肅然,甚至有幾位年紀稍大的喇嘛匍匐在地,不斷地朝著神廟叩拜。
吳良沒心情理會他們,顧不得和他們多說,帶著黃三徑直開始上山。
身後的紅袍掌教和紮西達瓦對視一眼,兩人皆是苦笑一聲,很快就揮手示意眾人跟上。
一路飛奔,片刻工夫,吳良眾人就在神廟那恢宏的門牌前停下。
站在門外迎客的喇嘛見到吳良眾人,臉色微微變幻,對著吳良雙手合十道:“居士,佛家重地,望居士收斂塵息。”
塵息,自然指的是吳良身上那股若有如無的煞氣和鬼氣。
吳良沒有收斂的意思,一路張揚,此刻聽到迎客喇嘛的話,空洞的雙眼微微閃爍著光芒,沉聲道:“本尊欲要入寺,你要攔我?”
“神廟不能輕辱!”
迎客僧絲毫不讓,吳良眼中冷光閃爍,身旁揉著肩膀的黃三也是連連冷笑,嗬斥道:“天尊欲入寺,真佛尚且退避,你等敢擋路!”
“神廟不分身份貴賤,小僧自然敢攔。”迎客僧再度回擊,眼底深處露出一抹寒意和傲然。
氣氛一時間冷滯了下來,須臾,吳良輕笑一聲,淡淡道:“和尚,你是何人?”
區區迎客僧,再大的膽子也不會聽到天尊之名無動於衷,莫說西疆神廟,就是宗派強人如今聽到吳良的名字也要色變。
他吳良可不是靠修為和時間吹捧出來的武者,他的名氣是他一刀一槍殺出來的!
三花,五氣,這種傳說中的無上也有不少人死在他手上,區區神廟,誰有這個自信敢和吳良這般說話。
迎客僧也不動容,雙手再度合十,掃了吳良一眼,沉默片刻才緩緩道:“小僧乃神廟法王。”
“法王!”
年輕的喇嘛話音落下,跟在吳良身後的兩寺中人皆是驚呼出聲,麵色巨變。
吳良不解,視線轉向紅袍掌教幾人,眼光中透出一絲征詢之意。
紅袍掌教臉上露出一抹難色,看了年輕的法王一眼,半晌才輕聲道:“神廟傳承千年,比起真佛寺曆史還要悠久。自神廟仁波切之下,傳聞神廟有四大法王,法王乃真佛化身,專為護道而生。不過……”
“不過法王之說自古以來不過是以訛傳訛,吾等從未見過。”紮西達瓦接了一句,有一種奇異的眼神看向麵前的年輕喇嘛。